林夕在咖啡杯第三次被碰倒时,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交通事故。玻璃幕墙外悬挂的巨型广告屏正在播放《甄嬛传》经典片段,而失控的渣土车像慢镜头般穿透十二辆轿车组成的钢铁屏障,将碎玻璃和血雾泼墨似地甩向她的工位。
最后的记忆定格在飞溅的咖啡渍上——美式咖啡在办公桌形成诡异的卦象,而她被系统提示音惊醒时,正躺在一张雕花拔步床上。
"欢迎来到《后宫·末世录》规则世界。"机械音裹着雪花噪点,"当前存活率0.03%,请在三分钟内确认身份绑定。"
绣着百子千孙图的帐幔外传来更漏声,青铜兽首吐出的却不是清水,而是暗红色粘稠液体。林夕摸索着触到枕下硬物,羊皮卷轴在她展开的瞬间自动浮现朱砂小楷:
【侍寝规则第一条:子时需熄灭所有烛火,若听到摇铃声,请立即躲进床底】
第二十二条军规式的荒诞感让她发笑,直到窗棂外传来指甲抓挠声。月光将树影投在窗纸上,本该是婆娑竹影的位置,赫然映出个戴钿子头的人形剪影。
晨钟敲响时,林夕终于看清这个扭曲的规则世界。宫道两侧的汉白玉栏杆布满弹孔状裂痕,本该金碧辉煌的殿宇如同被巨兽啃噬过,飞檐上倒挂着锈迹斑斑的青铜铃铛。最诡异的是往来宫人——他们踩着花盆底的绣鞋却行动如风,面庞笼罩在薄雾般的纱罩下,行走时带着机械的卡顿感。
"小主万安。"迎面而来的宫女突然九十度折腰,脖颈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今日请按《侍膳规》第三条用早膳。"她捧着的鎏金托盘里,翡翠碗盛着蠕动的不明生物。
林夕退后半步撞上宫墙,掌心沾到朱红墙皮下的暗褐色物质。她突然意识到那些斑驳的"污渍"都是干涸的血手印,延绵的痕迹从永寿宫直铺到御花园,在某个拐角处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吞噬殆尽。
原主的记忆在午时三刻突然复苏。林夕扶住突然抽痛的太阳穴,零碎画面如老电影闪现:父亲是年羹尧式的边疆大将,送她入宫是为制衡华妃一党;三天前原主在景仁宫误食玫瑰酥,七窍流血时皇后正在念《女则》。
"这具身体是政治棋子?"她对着铜镜擦拭额角冷汗,镜中人眉眼与现世有七分相似,只是眼尾多出颗朱砂痣。当手指无意识抚过妆奁暗格时,肌肉记忆突然触发机关,露出半卷泛黄的《避灾手册》。
手册扉页的狂草触目惊心:"所有规则都是谎言与真相交织,翊坤宫的井水能照见真实。"字迹在阅读后开始溶解,最后化作墨蝶扑向窗外。林夕突然听见系统提示:
【激活隐藏属性:旧世观测者(可识别规则文字的真实度)】
此刻她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