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我认出那是《存在与时间》的深蓝书脊,像极了我当年啃了三个月都没读完的砖头正压在他青筋微凸的小臂上。
“程颐学长!”乔意欢突然跳起来挥手,惊得我差点打翻汤碗。他闻声转头时,撞上斜刺里冲出来的长发女生,书本哗啦啦散落在地。我慌忙蹲下去捡,指尖刚碰到《悲剧的诞生》烫金封面,就看见他缠着绷带的左手——虎口处渗出新鲜的血迹,在纱布上绽开暗红的花。
“别碰那个。”他声音比想象中低沉,我触电般缩回手,却被他袖口滑落的松香气息缠住呼吸。那味道像是刚从琴房逃逸出来的,混着图书馆旧书页的潮气,在九月的小热浪里凝成细小的冰棱。
乔意欢举着手机假装自拍,镜头却诚实地对准程成领口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听说他上周在画室通宵,把挑衅的混混揍进医院了。”她压低的声音被不锈钢餐盘碰撞声割碎,我数着他白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十字纹路,发现他耳后有道月牙形的疤。
当他要接过我手里的书时,食指上的银戒擦过我掌心,凉得像深夜教学楼的铁栏杆。远处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程成猛然转身的动作掀起气流,我瞥见他后颈未擦净的蓝色颜料——正是校美术馆失窃的那幅《深海》的主色调。
等成颐走后,我问乔意欢:“你认识他?”心中却焦急,男女主现在就认识了,怎么办怎么办!乔意欢目光闪躲了一下,说:“他学画画的,我是通过宋钰认识的。”乔意欢突然问我:“你觉得程颐怎么样啊?”“我觉得他…挺勤学好问的。”……乔意欢看着我不说话了。
等回到宿舍,宿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