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时,林夏的指尖触到了白大褂内侧的硬物。青铜怀表的齿轮发出细碎的咔嗒声,秒针正在逆时针爬行。
她猛地坐直身子,后脑撞在值班室的铁柜上。电子钟猩红的数字跳动着:3月21日7:00。这是第三次看到这个日期。
"还剩四次机会。"
墙上的血字尚未凝固,蜿蜒的血迹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蓝。林夏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前两次死亡时的碎屑——第一次是烧焦的皮肤组织,第二次是芒果蛋糕的奶油。此刻喉咙深处泛起的苦杏仁味,提醒着她刚刚经历过的氰化物窒息。
怀表表面的裂纹比上次多了一道,裂缝里渗出暗绿色黏液。当她把表盘转向窗户,透过裂纹竟看见父亲实验室爆炸当天的场景:2019年7月13日,监控画面里父亲举着怀表冲进火场,右手机械指节在火光中泛着青铜光泽。
"林医生?"护士阿雯推着治疗车停在门口,粉色护士帽下,圆眼睛扫过墙上的血字,"要给您换床单吗?"
治疗车底层抽屉里,用过的注射器正在透明密封袋里泛着微光。林夏突然想起第二次轮回时,自己正是吃了阿雯送来的芒果蛋糕产生过敏性休克。她按住颤抖的手腕,怀表的齿轮声突然变得尖锐。
"不用了,我要去查房。"
走廊尽头的消防镜映出二十九道重影,每个镜像都在以不同速度衰老。林夏数到第七步时,镜中的自己突然集体转头,二十九张嘴唇同时翕动。她撞进一个带着硝烟味的怀抱,警徽的金属边角硌得锁骨生疼。
"又见面了,林医生。"江沉扶正她的听诊器,黑风衣下露出半截笔记本,泛黄的病历页上赫然是她十八岁车祸时的入院记录——那个本该在档案室封存的夜晚。
太平间的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