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竟也用到了我身上，我叹了口气，举起了手中的叶儿粑，仍执着地问他：“你要吃么？”

晏无尘轻轻歪了歪脑袋，一截玉臂从绫罗中滑出，向我的手伸去，然后猝不及防地，他打落了我手中的东西。

身子蓦地贴近他，呼吸一下变得艰难，晏无尘将我紧紧搂住，头深深埋进我的颈窝之中，下一刻天旋地转，我已被他按进了柔软的床榻之上。

双手被扣于头顶，晏无尘呼吸急促，一只手钻入了我的后颈，然后勾住衣物，粗暴地将它们拉了下去，整齐的簪发散开，柔顺的青丝垂到了我的唇边，蔷薇香气浓郁了起来。

“放开我。”

晏无尘的动作微微一顿，紧接着，胸口便被报复性地啃咬了一口，痛感和血腥几乎同时传来。

他又要来吻我，我偏头避开了，他并不放弃，钳住了我的下颚，执着地吻了上来。

铁锈味充斥鼻腔，还混杂着茶叶的甘香，我想往后退，却被他逼到了墙角。等到我被他纂取了所有养分，几乎要窒息过去，他才松开了禁制，结束了这漫长一吻。

这个吻十分狂躁，比起记忆中那个略带试探的轻吻，实在是陌生许多。

6

我很喜欢晏无尘，他教我读书认字，带我去山野看花，满山青绿，天高云淡，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我也明白了“哥哥”的意思，是性别不同，但最为亲密的关系。

懂事以后，我曾问过他：“我们有父母吗？”

当时他在修剪残花，闻言愣了愣，随后回答道：“母亲死了。”

他又看了看我，目光有一瞬的冷淡：“父亲也是。”

我惹他不高兴了吗？我不想让他露出那样灰败的神色，故而跳过话题，假装看书，将手里的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目光暼到某一个字，我连忙按住书页，指着那个字问他：“吻是什么意思？”

他手上动作未停，云淡风轻地解释：“就是亲的意思。”

“亲，那又是什么？”我有些困惑，执着地想要一个明白解释，于是上前拉住他的手，轻轻摇了摇，道：“那是什么意思？”

往常只要我这样做，无论何事，他都会与我说，但这次不一样，无论我怎么哀求他，他都不肯与我解释，甚至，他不肯看我。

我偷偷看他，他的表情不像是生气，而是纯粹的逃避。

“哥哥，你告诉我吧。”

他越是不说，我越是好奇，心头像猫抓般难受，焦急地要他开口。

许是我惹急了他，他手一松，修花的匕首“叮”一声落到了地上，我吓了一跳，正要退开，头后突然按上了只手，将我用力带向了他。

他的手上尚还留有残花，触及我的皮肤，冰凉又柔软，在这以后，我知道了“亲吻”是什么意思。

亲吻，是腐烂蔷薇的味道。

7

门外有宫婢轻拂铜铃，同时低声道：“禀萱夫人，陛下已至前院。”

他没有理，兀自摩挲着我的脊背，眼中癫狂掩盖着深处的欲色，晏无尘俯下头，在我的心口留下一吻。“让他等着。”

他又将我的衣领往下拉了拉，盯着心口那处被他印上的绯色，喃喃道：“妹妹，你也有印子了。”

他抬起头，问我：“你痛吗？”

我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问什么。

见我不回答，他微微将身子撑了起来，自顾自地褪下衣衫，火红的绫罗下包裹着瓷白的肌肤，而最为显眼的，便是他心口处那一道血淋淋的伤口。

不对，这伤口早该愈合了。

我闭上了眼，不想去看他，便学着他的样子逃避，但他执了我的手，向那处伤口按去，痛苦地倒吸一口凉气后，他叫我：“妹妹，你看看我。”

“我不看。”我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