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飞上枝头,将那些知了一一抓获,于油锅上一炒,做成了一道喷香的佳肴。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恼人的小东西,也能成为盘中美食。
秋天,凉风习习,木叶萧萧。我心中不免涌起一丝悲凉之意,然而,萧一却对着蓝天放声大笑:「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我望着那湛蓝的天空,没有看到鹤的影子,却看到了萧一心中那自由翱翔的灵魂。
冬天,白雪皑皑,萧一用雪堆了一个可爱的雪人,为它取名「胖胖」。
说到名字,我记得我和萧一说过我的名字——「我姓罗,单名一个音字,罗音!」
可萧一却一口一个「阿声」的唤我。
「我叫罗音!」我气鼓鼓地纠正了一遍又一遍。
「知道了!阿声!」
见改不过来,我也就由着她去了。
一日萧一喝醉了酒,跳到了房梁上,我担心她摔下来,也跳了上去。
夜空浩渺,繁星点点。我俩就那么并排躺着。
我看向萧一,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为什么一直叫我阿声?」
萧一吧唧吧唧嘴,翻了个身,含糊不清地说:「因为我希望你活着……」话未说完,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望着星空,心中反复琢磨着她说的话:「希望我活着......所以是阿生?而不是...阿声?」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夺舍之事我同萧一讲过,当时她反应淡淡,我以为她并不在意,没想到,她竟放在了心上。
见身边人已睡熟,我将萧一横抱起,小心翼翼跳下了屋顶,将她送回床上。
我刚欲转身离开,萧一却突然紧紧抓住我的衣袖,眉头紧锁,痛苦地喊道:「小策,别怕!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
妈妈?那是什么?小策又是谁?
我停住了脚步,将指尖置于萧一眉心,抚平了她紧锁的眉头,柔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响起。
翌日,萧一醒后,我有意无意地问了她一句:「萧一,妈妈是什么?」
萧一明显一愣,随即她垂下眼眸,解释道:「妈妈就是娘的意思。」
「那你之前是不是一个孩子的妈妈?那个孩子叫小策?」我想起萧一昨夜梦里的话,追问道。
萧一眼里闪过一丝痛苦:「是,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我知道此事戳中了萧一的痛处,没有刨根揭底地继续问下去。
5.
人一旦依赖某个人,当离开她时,就会像戒毒一样难受。
当知道萧一要走的时候,我感到内心里的某个柱子倒了。
「你要去哪里?」我装作平静地问。
「我要去宁国。那里是这具身体的家乡。」萧一回避着我的眼神。
「你去那儿干什么?」
「救我,救你,救天下百姓!」这次萧一的眼神没有回避,坚定地说。
我大概猜到了,她想对这个时代进行革命。她应该早有预谋。
萧一要走,就让她走吧,她有自己的路。我努力地劝说自己。
那天,萧一换上了男装,一袭红衣,在风中猎猎作响。
见我难过,萧一递给我一个海螺:「没事!阿生,你要是想我了,就给我打个视频电话。」
「视频电话?」又是一个我闻所未闻的事物。
「对!你看。」萧一从衣袖里拿出另一个海螺,冲着海螺喊道:「阿生阿生!」
我手中的海螺立刻「嘟嘟嘟」地响起。
「阿生,你摇一摇海螺。」
我按照萧一的话摇了摇手中的海螺,眼前瞬间呈现出萧一放大的脸。
「这么神奇!这可比飞书传信快多了!」
「对啊!你要是想我了,就对着海螺喊我的名字,我们就能通话了!」
我不语,只是点了点头。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要走了。」萧一朝马儿走去。
看着萧一欲走的背影,我踌躇着又喊出了她的名字:「萧一!」
「还有什么事吗?」萧一回过头来,期待着我的下文。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路上一定注意安全。」我看着她,强忍着眼中的泪。
我其实想和萧一说,能不能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只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别的模样。
「好!」萧一利落地翻身上马,潇洒地挥了挥手,没有多说什么,驾马匆匆地走了。
人生南北多歧路,君向潇湘我向秦。
年少的我,以为没有离别……
和萧一共同生活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