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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血色婚礼

暴雨在墨色海面上砸出千万个弹坑,沈枭望着舷窗外被闪电劈开的夜空,忽然觉得这艘价值三亿的"翡翠号"游轮像口浮动的棺材。他松开勒得发疼的领结,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血玉坠——这是今早父亲昏迷前死死按进他掌心的祖传之物,玉面沁着的十三道血丝此刻正隐隐发烫。

"枭哥怎么躲在这儿?"周慕白的声音混着香槟气泡的细响从身后传来。沈枭转身时,金丝眼镜的冷光正划过对方腕间的百达翡丽,那是他上周亲自为兄弟挑选的三十岁生日礼。可此刻表盘内侧多出几道新鲜划痕,像是被指甲反复抓挠留下的。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突然剧烈摇晃,将周慕白镜片后的瞳孔割裂成碎片:"雪柔等你去切蛋糕呢。"

沈枭的太阳穴突跳两下。三小时前化妆师给林雪柔佩戴耳环时,他分明看见本该挂在未婚妻耳垂的翡翠鸳鸯佩,此刻却变成了一对陌生红宝石——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沈家儿媳的信物,浸着祖辈七代人的血誓。

"慕白。"沈枭按住兄弟递来香槟的手,冰镇酒液在杯中泛起涟漪,"你说宋代官窑的冰裂纹,为什么非要听够三声响?"

周慕白喉结滚动半寸,腕表齿轮发出细微的"咔嗒"声。七年前他们在潘家园捡漏那件冰裂纹梅瓶时,沈枭曾说过:第一声是泥胎淬火的裂骨之痛,第二声是千年时光的蚀骨之欢,第三声......

"第三声是藏宝人咽气时的血沫声。"林雪柔的婚纱裙摆扫过满地玫瑰花瓣,雪松香混着发间的玫瑰精油钻进沈枭鼻腔。三个月前她说过最厌木质调,此刻这气息却像腐烂的檀木棺。

沈枭任由她挽住手臂,钻石婚戒隔着衬衫扎进肋骨。这枚内圈刻着"SX&XRR"的戒指,上周送去保养时,老师傅用放大镜看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戒圈改过三次尺寸,最新的焊点...怕是撑不过梅雨季。"

九层蛋糕顶端的水晶天鹅突然坠落,在宾客惊呼中碎成冰渣。林雪柔俯身去捡时,沈枭瞥见她无名指内侧的结痂——那是反复摘戴戒指才会磨出的伤口,而本该严丝合缝的婚戒,此刻正在她指根处晃出半毫米空隙。

"小心!"周慕白的惊呼混着雷声炸响。沈枭被撞向甲板边缘的刹那,掌心触到栏杆上黏腻的触感——有人提前涂了深海鱼油。他翻身抓住桅绳时,看见林雪柔镶满碎钻的婚鞋正碾过自己撑地的手,血珠渗进甲板缝隙,像极了缅甸赌石场那次,周慕白开出血翡时溅在解石机上的朱砂。

"你爸书房暗格里的遗嘱,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林雪柔俯身时,红宝石耳坠划过沈枭渗血的嘴角。他忽然想起今晨私人医生的话:"老爷子的降压药...胶囊颜色不对。"

血玉坠在心脏位置灼烧起来,沈枭咳出的血沫渗入玉面,十三道血丝如同苏醒的毒蛇开始游走。周慕白蹲下来摘他腕表的样子,像极了当年在拍卖行交割汝窑天青釉盘的模样:"还记得你教我的吗?钧窑挂红,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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