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告。"他转身要走,又停住,"对了,你的晋升评议在下周。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李芸对你很感兴趣。"
我站在原地,手里的档案被捏得变了形。照片上姐姐的笑容那么灿烂,却再也看不到了。
老张走过来:"丫头,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翻开股权变更那页。果然,和遗产案里的信息完全对不上。有人动过手脚。
正要拍照,手机突然震动。是方律发来的消息:
"小心!王铭和李芸有联系!他们半小时前在咖啡厅见面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抬头看表 - 下午三点。距离和李芸的预约会面,还有两个小时。
而现在,我终于知道照片里那个背影是谁了。
6.
咖啡厅在四十楼。
透过落地窗,整个海城尽收眼底。李芸选了个好地方,适合谈判,也适合威胁。
我提前到达。服务员引我进包厢,说李女士马上到。
坐在窗边,我摸了摸包里的录音笔。这种场合,总要留个证据。
"林律师,久仰。"
李芸端着香奈儿包走进来,五十多岁的年纪,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优雅是她的武器,也是她的面具。
"久仰。"我站起来。
"喝什么?"她翻开菜单,"这里的蓝山不错。"
"美式就好。"
等咖啡上来,她优雅地搅动着,"听说你接手了我的案子?"
"是的。"
"那就直说了。"她放下咖啡杯,目光突然锐利,"我要晚香楼的全部股份。"
我笑了:"李女士,遗嘱上只有百分之二十。"
"但你知道真实的数字是多少。"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心跳漏了一拍。档案室里的股权变更书,显示李芸才是最大股东。她怎么知道我去过档案室?
"你很像你姐姐。"她突然说。
我的手一抖,咖啡洒在了桌布上。深褐色的污渍,像一朵绽开的花。
"当年她也是这样,明明掌握了真相,却偏要装作不知道。"她的声音冷了下来,"结果怎么样?车祸身亡。"
威胁来得这么快。我握紧了手中的纸巾。
"林律师,我们还是谈正事。"她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我的条件。"
三倍律师费,外加一套市中心公寓。很优厚的条件,也很危险的暗示。
"如果我拒绝呢?"
"那就要问问你未婚夫了。"她微笑着看向我身后。
秦墨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脸色阴沉。
"暮雪,出来一下。"
走廊里,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真正的股权协议。"
我翻开第一页,瞳孔收缩。晚香楼百分之八十的股份,实际持有人是秦氏集团。签署日期,就在姐姐车祸前一周。更让我心惊的是,协议上赫然有着王铭的签名。
"所以,你早就知道?"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目光里有心疼,有无奈,还有愧疚。
"姐姐的车祸..."我的声音发抖。
"不是我。"他抓住我的手,"但我知道是谁干的。"
我甩开他:"所以你就瞒着我?"
"我在查。但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你。李芸背后还有人。"
"呵。"我冷笑,"你们都不简单。"
转身要走,他又叫住我:"档案室的事,到此为止。"
"为什么?"
"因为...那里还有一个真相。会要了你的命。"
回到包厢,李芸还在喝咖啡。阳光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考虑得怎么样?"
我直视她的眼睛:"我接受委托。"
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但是,我要以我的方式查清真相。包括我姐姐的真相。"
她的笑容僵住了。
走出咖啡厅,我给方律发信息:"查查秦氏集团七年前的股权变更。"
手机震动:"小心!王铭昨天去见过秦夫人!"
我站在大堂里,突然眩晕。这盘棋,到底有多少人在下?
7.
我站在晚香楼二楼的雕花木门前。手指微微发抖。
"林律师,请进。"警察推开门。
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我瞬间屏住呼吸。老掌柜倒在太师椅上,胸前的血迹已经发黑。茶几翻倒在地,瓷片碎了一地。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专业,对,保持专业。这是我第一次处理命案现场,不能出错。
"初步判断是心脏病发作后摔倒导致头部重创。"法医蹲在地上检查尸体,"死亡时间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瞳孔散大，尸僵已经开始，但四肢还有温度。"
我仔细观察现场。茶几上的茶具完好，没有打斗痕迹。死者手中紧握着一本老账本，翻开的那页有异常的折痕，边角处还有一道新鲜的裂口。
"奇怪。"我走近了些,"如果是摔倒,茶具不应该这么整齐。"
茶杯里还有半杯冷掉的茶水,杯底沉淀着一圈可疑的白色粉末。我正要仔细查看,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秦总。"警察恭敬地打招呼。
我没有回头,继续检查现场。秦墨寒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让我后背发凉。
"有什么发现?"他问。
"茶具有问题。"我直接说,"如果是摔倒，茶具不可能这么完整。而且茶杯底部的沉淀不太自然，颜色发白。"
他走到我身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茶杯:"林律师观察很仔细。"
这句夸奖让我更加不安。我转身看向墙上的老照片,那是晚香楼开业时的合影。照片里的人看起来都很年轻,包括站在最边上的...我姐姐。
"这张照片..."我刚要问。
"我们还是先处理眼前的案子。"秦墨寒打断我,目光深邃难测。
我点点头,继续记录现场细节。但内心已经翻江倒海 - 姐姐,晚香楼,秦墨寒,这些到底有什么联系?
警察们开始对现场进行详细勘查。我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渐渐聚集的围观群众。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照出一地斑驳。
这个案子,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握紧手中的笔记本,指节发白。
8.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方律递来钥匙时，手微微发抖，"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
"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年。"
凌晨一点，律所像座巨大的坟墓。我看着方律欲言又止的表情，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在担心什么？"
"没什么。"她移开视线，"小心点。"
"小心点,二十分钟。"她拍拍我的肩,"多一秒都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