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留音,昨晚是我不好,一时口不择言,为妻向你道歉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像是怕惊扰了什么易碎的东西。我闭着眼睛,蜷缩在被子里,假装自己还沉睡着。
门外静默了一会儿,又响起她略带无奈的叹息:“留音,我知道你还在生气,打我几下也好,骂我几句也罢,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些,我都受着。”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想必也在门外站了许久。
我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眼泪早已在昨夜流干,此刻眼眶干涩得发疼,像是有无数细小的针在扎。
可即便如此,新的泪水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眼角滑落,浸湿了枕头的一角。
外面的声音又停顿了片刻,然后变得更加轻柔,像是怕吵醒我一般:“留音,你若是不想理我,也没关系。只是……身子要紧。
我亲自下厨为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阳春面,放在厨房温着,你记得起来吃一些。”说完,便是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听到她的脚步声消失,我再也忍不住,无声地哭了出来。昨夜的争吵、许清然的冷言冷语、以及她最后的道歉,曾经的恩爱浮现在眼前,与现实割裂。
心口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比身体上的任何伤痛都要剧烈百倍。阳春面……我苦笑一声,纵然是再美味的佳肴,此刻也味同嚼蜡。
我翻了个身,将脸埋进枕头里,任由泪水肆意流淌。枕巾早已被泪水浸湿,又被风干,留下一片片僵硬的痕迹,如同我此刻的心,早已千疮百孔,再也无法复原。
许清然走后,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窗外微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
我呆呆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了过去,那些曾经美好的时光,在我的脑海中缓缓放映。
我和许清然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两家是世交,住得也近,几乎是形影不离。
那时候的许清然,不像现在这般锋芒毕露,她总是像个小大人一样,护着我,照顾我。
记得小时候,我最爱在后花园的梨树下玩耍,有一次我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是她第一个冲过来,紧紧地抱住我,吓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一边检查我有没有受伤,一边哽咽着说:“留音,以后不许爬那么高的树了,要是摔坏了可怎么办?”
长大后,我们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发生了变化。
那是我们十五岁那年,元宵灯节,街上花灯如昼,人潮涌动。许清然偷偷拉着我的手,挤过人群,带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