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询问行人是否要买一支梅花。
沈知安难得休沐撞上了冬至,便主动提出带白惜晚出去玩。
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白惜晚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沈知安还是个穷书生的时候,他们也经常一起出来游玩赏景,后来他当了太守后,反而没有时间了。
“阿晚,你还记得我们在一起后的第一个冬至吗?那时候,我去折了邻居家的梅花被追着跑了很久,后来还是你直接出钱把邻居家的梅花全买了。”
沈知安似回忆的说着,嘴角弯弯。
白惜晚只是附和他点点头,等过完这个冬至,离开的进程就要进入最后阶段了。
有人在街上叫卖冰糖葫芦,沈知安记得白惜晚最爱吃这些甜食,便道:“阿晚,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买糖葫芦。”
沈知安看着他的背影,其实与三年前无异,可心却变了。
她不是一个大度的女人,作为商户女,她睚眦必报,沈知安必将为他的行为而付出代价。
“发什么愣呢?最近是身体不大舒服吗?”沈知安拿着一串糖葫芦走了过来轻声问道,这已经是白惜晚第七次魂不守舍了。
他把糖葫芦塞进白惜晚的手中,强硬的牵着她的手准备往一旁的济世堂走去。
白惜晚这才回过神来阻止他,“我身体没事,只是最近在想铺子的事情。”
这江州城近四成的铺子都是白家名下的,白惜晚烦恼好像也说得过去,沈知安试探的又问了句:“当真?不然我们还是去看看大夫,无论是这太守位置还是这些商铺都比不上阿晚你的身体重要,你若是病了,我也会伤心的。”
白惜晚正想着怎么敷衍他的时候,一声娇柔的表哥响起。
梁知蕙今日穿的极为放肆,周围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这分明是青楼女子的穿搭,她一个官家女居然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
果然,沈知安下意识的松开了白惜晚的手,看向梁知蕙的眼神染上了一丝欲望。
不过那一丝欲望很快就消失不见,变为了严厉的眼神。
“谁让你穿成这样出门的?你不知道这是青楼女子的衣物吗?你学的女德背到脑子后面去了?快回去换衣服!”沈知安分明在抢按心里的激动,左手都在抖。
梁知蕙做出一副娇媚的样子,嗔道:“谁规定了只有青楼女子才能穿这种衣裳?我偏要穿,你能拿我怎么样?表哥~”
沈知安遏制住心里的欲望,温和的看了白惜晚一眼。
“这小丫头,最近是越来越放肆了,这种衣裳是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能穿的吗?我带她去买件衣裳换了,等会就来陪你。”
梁知蕙故作不悦的被沈知安拖走。
主角走了,围观的群众们也纷纷散开,有两位好心的老妇人找到白惜晚说道:“夫人,刚刚那个女人不简单呐,你要注意一些。”
“对,哪有正常姑娘穿着青楼女子的衣裳在大街上乱逛,又不是风月楼的人。我看她心思深沉,夫人,你可多注意一下太守大人。”
白惜晚微微一笑,淡道:“多谢两位好意。”
说罢她将手里的糖葫芦给了一个小乞丐。
5.
大街的小巷子里,一对男女正在做着极为亲密的事情。
梁知蕙特意的穿着青楼穿搭,就是为了现在方便沈知安。
这身穿搭虽然表面上是一件完整的衣裳,但该开的缝一个不少,从上面轻轻一趴,就能露出胸前大片春光,在上身侧处的小缝则可以伸手摸上去。
这是青楼女子常见的接客手段,梁知蕙为了沈知安居然自甘下贱到这个地步。
“谁让你穿成这样在大街上乱逛的?嗯?这只能私下穿给我一人看,懂不懂?”沈知安扒下她的衣服,一口咬在了她的锁骨处。
“这还不是表哥最近对人家冷淡了这么多,表嫂嫁给你三年多都不曾有孕,肯定身体也不行,她到底哪里比得上我?”梁知蕙接受着男人折磨般的亲吻,喘息道。
沈知安蓦然抬起头,冰凉的眼神取代了欲色的双眸。
“这是最后一次,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说阿晚的坏话,我不会放过你。”
“表哥!我爹可是三品官,这不比她一个商户女好得多?!”梁知蕙呻吟道。
沈知安默默的后退了两步,冷道:“我是最近给你的好脸色太多了?才让你这么放纵?!阿晚是我的结发妻子,她陪着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我永远爱她,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指着她!”
梁知蕙知道他生气了,连忙拉着沈知安的手道歉:“我就是这么说说嘛,表哥别生气了…”
女人柔若无骨的身躯附在他的身体上,让沈知安心里浴火四起,他没想到的是梁知蕙一个官家女子居然如此放荡。
一个时辰后,随着男人的一声低吼才算结束这场情事,沈知安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道:“回去喝避孕汤。”
“表哥!我们已经这么多次了,我也把自己完整的交给你了,如果父亲知道好欧肯定会生气的。”
沈知安毫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你不让他知道不就是了?再说这事是你自愿找的我,又不是我强求的你。我答应过阿晚此生此世绝不纳妾,你若是想,便当个外室吧。”
说罢男人就离开了小巷子。
梁知蕙忍着身体的疼痛穿好衣裳,双拳紧握,凭什么她一个官家女还比不上商户女?!
如果沈知安不是这江州城的太守,她又何必委身给他,这个太守夫人的位置她要定了!
白惜晚,小小的商户女也配做这太守夫人?哼,她会亲自把这个下贱的商户女赶出太守府!
沈知安找到白惜晚时天色已晚,夜幕降临,夜空中繁星点点。
街上有人在杂耍,白惜晚站在人群中给喷火的老者鼓掌。
“阿晚。”
沈知安轻声道,正准备将她抱进怀里,却被白惜晚给躲开了。
“人太多了,不方便。”白惜晚面不改色的扯了个借口。
沈知安身上全是梁知蕙的香气,她闻着犯恶心,自然是有多远就走多远。
“好,阿晚喜欢这些东西吗?我明日就请他们到太守府为你一人演出。”沈知安笑道。
白惜晚愣了愣,摇摇头,“他们只是今晚到了江州城而已,明日就会离开。”
沈知安惋惜道:“那可惜了。”
忽然,白惜晚指了指沈知安脖子上的一道红痕,轻声问:“这是什么?”
沈知安,你会怎么回答呢?
男人有些诧异的摸了摸,有点刺痛,随后不在意道:“兴许是被家里的猫儿抓伤了罢,不痛的别担心。”
白惜晚平淡的看着他,沈知安,为什么你说谎时还能如此的波澜无惊?
“还是注意些罢,毕竟野猫养不熟。”
6.
沈知安点点头,牵着白惜晚的手正准备回家。
路上遇见了他的两个同僚,沈知安便跟着他们一块儿喝酒去了。
白惜晚松了口气,现在她只想快快处置好事物早日离开江州城,多和沈知安待一晚上她就恶心。
回到院子时,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阿梨看着她后飞快的跑了来躲在白惜晚身后,梁知蕙是官家女,规矩是一套套的,阿梨早就受不了了。
看见白惜晚无异于看见救星。
“阿梨,你先退下。”
待阿梨走远后,白惜晚才堪堪开口淡道:“不知梁小姐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梁知蕙摆出一副官家女的姿态,不屑的看了一圈院子里面的东西,说了句:“真不愧是商户女,庸俗。”
白惜晚懒得和她掰扯,反正马上就要离开了,庸不庸俗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嫁给表哥三年有余,至今无所出,早已犯了七出之罪,若不是表哥执意留下你,你早已滚出太守府,还能在这里做太守夫人?姑姑早就看不惯你!你觉得你能在这太守府留多久?”
梁知蕙唇角微扬,站了起来,挑衅的看着白惜晚,讽刺道:
“江州城就没有商户女可以做官妻!你若是有点自知之明,就该求下休书,利落的离开这里。免得日后被扫地出门,颜面尽失。”
白惜晚轻声念了一遍休书?
白家有的只有和离书,从无休书二字。
梁知蕙又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我和表哥如此恩爱,怀上孩子在所难免,到时候姑姑决不允许一个商户女占了正妻的位置。”
风止,雪停。
白惜晚看了眼那棵老槐树,怕是挺不过这个冬天了。
“堂堂三品官员之女自甘下贱勾引有妇之夫,也不知梁大人知道后作何感想?”白惜晚不是个软弱的性子,梁知蕙既然想来找她麻烦,她也不怕。
梁知蕙气得拍了拍桌子,呵斥道:“你!若不是你一直强行霸占太守夫人的位置!”
白惜晚冷笑一声,淡道:“我和沈知安的婚事是整个江州城都知道的事情,何来强行霸占一说?”
梁知蕙一时语塞,好半晌才说道:“你若是不离开,我便让爹好好收拾你!你一个商户女还跑得了官府的掌控不成?!”
白惜晚叹了口气,看向梁知蕙,十七岁的少女正值青春,她摇摇头惋惜道:“我从未想过留在这里。”
梁知蕙谨慎的盯着她问:“那你为何不走?”
“你让沈知安签下和离书,我便可以走,可惜他不肯签,我如何走?”白惜晚从怀中取出一张和离书放在石桌上,看向梁知蕙,淡道:
“你若是让沈知安签下这和离书,我立马走人。”
梁知蕙拿起那张和离书,看了许久,最后问道:“我答应你,我会想办法让表哥签下名字,那时候你必须离开太守府。”
“一言为定。”
沈知安为人谨慎多疑,若是她让他平白无故的写名字必然会引起他的怀疑,但梁知蕙就不一样了。
她本就嚣张跋扈,做什么事情,沈知安也不会意外。
阿梨走了进来,她根本就没敢走远,怕夫人被梁小姐给欺负了,满脸愤怒的说道:
“沈大人居然做出这种事情!他忘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