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是怎么跟老爷发誓的吗?!若是没有夫人,他根本就当不上这个太守!”
白惜晚叹了口气,摸了摸阿梨的头,轻声道:“所以阿梨,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接下来就看梁知蕙的了。”
“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阿梨不满的说道。
白惜晚抬头看了眼天色,淡道:“自然不会便宜他们。”
7.
冬至刚走,太守府迎来的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
在太守府外接客的说沈知安和梁知蕙。
老夫人不屑的看了一眼白惜晚,才开口说道:“你一个商户女少在外面抛头露面。”
说罢她又细心的握着梁知蕙的手:“今日就让蕙蕙和你表哥去接客,也好给我涨面子。”
梁亚菊一向看不起白惜晚商户女的身份,总在白惜晚面前念叨只有官家女才配得上她儿子。
丝毫不觉得沈知安能当上这个太守靠的全是白惜晚。若是没有白老爷子给钱,这母子俩早饿死了。
“夫人!老夫人太过分了,明明夫人才是太守府的女主人!梁知蕙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有脸跟沈大人在一起接客?”阿梨不满的抱怨道。
白惜晚笑着安慰阿梨,“这老家伙还不是仗势欺人,如果沈知安反对,她就算想也不可能。”
阿梨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惜晚,小声道:“怎么会,沈大人分明说过永远不会在意夫人的身份…”
“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男人的话,不可信。”
阿梨垂下头,早知道这母子俩是白眼狼,当时老爷就不该救助他们!
内院一片奢华,梁亚菊穿着丝绸制成的衣裳在朋友面前炫耀。
“哎呀,我都说不用办这么大的宴会,可是我儿就是不听,真真是浪费…”梁亚菊炫耀似的说着,周围不少老妇人纷纷瘪嘴白眼。
“一个太守能有多少俸禄?靠的还不是夫人的商铺…”
有人低声说道。
梁亚菊不满的白了一眼那人,又牵着梁知蕙的手,慈祥的说道:“我这辈子有知安这个儿子和蕙蕙就满意啦,要是多个孙子就更好了。”
沈知安不悦的皱眉起身看着梁亚菊,低声道:“娘,不可胡说,我已经成婚。”
“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么稀奇事,难不成你想在我生辰的时候给我找不痛快?”梁亚菊不满的说道。
“不是我怀胎十月生下你,你还能当上这个太守不成,你年纪都多大了,别人像你这个年纪孩子都能跑了。”
说这话的时候梁亚菊是看向白惜晚的,眼底充满不屑。
气氛诡异的冷了下来,梁知蕙这才挽着梁亚菊的手撒娇,“姑姑你上次说的答应我一件事情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你想要什么?”梁亚菊慈祥的看着梁知蕙,仿佛她才是自己的儿媳。
“我想要一顶凤冠!若是有一顶好看的凤冠,我成亲那日肯定是江州城最漂亮的新娘。”
这江州城最美丽的凤冠,好像就是白惜晚当年出嫁的那一顶吧,听说是白老爷子花了大价钱打造的。
不过这凤冠似乎都被用过了,众人包括白惜晚也没多想。
午膳的闲暇之时,梁知蕙找到白惜晚将一张和离书丢给她。
“你要的和离书,上面写好了表哥的名字。”
白惜晚捡起来看了看,确实是沈知安的亲笔字迹。
“你可以滚了。”
白惜晚皱眉看了一眼梁知蕙,淡道:“我自会离开。”
8.
梁知蕙很轻易地就骗着沈知安签了和离书,白惜晚叹了口气去了一趟商铺。
“夫人,你怎的来了?”
掌柜连忙迎了出来,白惜晚自从嫁给沈知安后就很少过问商铺的事情。
不过当年的白老爷子还是留了一手,这些商铺的名字全留的是白惜晚的名字。
“我打算去青州城,你去替我联系船家,以及不收太守府拿来的账本了。”
掌柜拍了拍头,惊喜的说道:“真是太好了,太守府的开支基本上都是走的夫人这边,那个老东西还对您一点儿都不尊重!”
白惜晚冷笑一声,自视清高的读书人没了钱又会是怎样的反应?
很快,掌柜就拿了一块木牌子回来,“这是明日最早的船家,夫人请拿着。”
白惜晚接过木牌,叹息道,“以后不用叫我夫人了,还是唤我以前的称呼罢。”
掌柜疑惑的看着白惜晚,“小姐?你…”
这些商铺是老爷子特意去京城记的名字,就是沈知安是太守也拿她没办法。
回到院子中,外院还在举办生辰宴。
白惜晚回到卧室收拾自己的东西,她的东西并不多,首饰什么的早就让阿梨提前当掉了。
只差那一顶凤冠,那是白老爷子临终前拖着病体亲手设计打造的,倾注了满满的父爱,它也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
白惜晚是把这顶凤冠放在一个特制的匣子里放在了衣柜的最深处。
等她拿出那个暗红色的匣子时,里面的凤冠不翼而飞。
然而这个位置她只给沈知安说过,梁亚菊都不知道!
白惜晚怒不可遏的快步走到外院,盯着梁知蕙大声质问:“我的东西呢?堂堂的三品官员之女,还要拿别人的东西不成?!”
梁亚菊不明所以不满道:“你大声吵什么?不知道今天是我的生辰?!还真是没教养的商户女!”
沈知安心下不安,站了起来,低声道:“阿晚,有什么事情后面再说。”
白惜晚看着面前的男人,他们同床共枕了三年!他不会不知道那顶凤冠的重要性,但他还是偷走了,只是因为梁亚菊答应梁知蕙了的要求。
“沈知安,我问你,我的凤冠呢?”
白惜晚浑身的血液冰凉,心脏一下又一下艰难的跳动,她知道沈知安变心后,很难受,但都没现在伤心。
沈知安背着她拿她父亲的遗物去讨好另一个女人。
白惜晚的心像被密密麻麻的针扎,痛的她无法呼吸。
“你在胡说什么?”沈知安冷声道,试图平复白惜晚激动的情绪。
白惜晚冷笑一声,阿梨从梁知蕙房中找到了那一顶凤冠。
三年前的婚礼盛大,江州城的百姓都认识这顶凤冠,纷纷震惊的看着沈知安和梁知蕙。
“这就是白老头子亲手打造的那一顶!”
“那为什么会在梁小姐房中呢?”
沈知安听着百姓们指指点点的声音,脸黑到了极致,一把夺过阿梨手上的凤冠摔在地下。
上面的玉珠被摔碎,金丝也被摔变了性格。
白惜晚瞪大双眼蹲下身去捡散落的玉珠,沈知安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怒道:“白惜晚,不过一顶凤冠而已!你用得着这么计较吗?!你反正都用不上了,再说蕙蕙也只是想看一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善妒了!”
梁知蕙受不了周围的指责哭着跑了出去,沈知安则跟着她追了出去。
9.
梁亚菊的生辰宴也因此草草结尾,白惜晚将散落的玉珠一颗颗放好。
阿梨哭着抱着她,“小姐!”
“妒妇!若是我儿和蕙蕙出了什么事情,你必死无疑!”
梁亚菊落下这句话后才离开。
“明日就要走了,小姐,我们不在这里受委屈了。”阿梨哭道。
当年的白老爷子很不喜欢沈知安,总说负心多是读书人,爹,是她错了,她不该轻信沈知安。
下午,一辆马车停在侧院门口,钱掌柜跳下马车。
“东家,这是令牌,我已经替您在青州城打点好了,你去当地的钱庄便是。还有这些银票您且收着,路途遥远,路中难免需要。”
一块玉佩和几张一千两的银票,白惜晚接了过来,对着钱掌柜说道:“拜托了。”
太守府衙,一个小厮撞见了太守沈知安和梁知蕙欢好,吓得跪了下来。
沈知安不悦道:“滚!”
“这是夫人让我给您的!”小厮被吓的说话都不清楚。
沈知安一把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梁知蕙,起身接过那封信,正准备拆开。
那小厮又说:“大人且慢!夫人说她知道今日之事是她的错,所以去了城外的青岩寺祈福,说希望半月后回来和您一起拆开这封信。”
沈知安叹了口气,捏了捏薄薄的信封,不悦的看了梁知蕙一眼。
“若不是你的无理要求,我也不会和阿晚吵架,等过了这个新年,你就回家去吧。免得阿晚看着你不舒服。”
梁知蕙震惊的看着他,问道:“表哥这是来撵我走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若是回去父亲发现了,他会打死我的!”
沈知安耸了耸肩,“与我何干?昔日也是你主动的,你要想留下来也可以,日后不许出现在太守府,特别是阿晚面前,老老实实的当好你的外室。”
回家后,因为梁亚菊的愤怒,沈知安也不敢去白惜晚的房中歇息,只好去书房睡了一段时间。
次日,太守府外围了一群商贩。
“这是在做什么?”沈知安疑惑的看着他们,问道。
“沈大人,太守府在我这儿购置的东西已经三月没有结账了,我也要养家糊口呀。”
梁亚菊不悦的看着这群所谓的商贩,仿佛这种刁民会脏了自己的眼。
“没钱去找白惜晚要啊,来太守府做什么?一副穷酸相。”
“白小姐说不再支付太守府的账务,一切货物都由太守府自己买单。”
领头人说道。
沈知安总算是听出来了问题,看着领头人问道:“你刚刚叫的什么?”
“白小姐呀。”
“太守大人也不会赖账吧?我们都是穷苦人家。”有人说道。
沈知安不悦的皱眉,“难道太守府还拿不出这点儿钱来了?你去带他们结账。”
他随意指了指一个下人,今日便是半月后,他可不想阿晚回来看到一群人闹事。
恰好,一辆马车停在了太守府门口,有眼熟的人认出这是白家的马车。
沈知安兴奋的拿出那封信,边走边拆开。
但是下马车的人却不是白惜晚,而是阿梨。
沈知安疑惑的看着阿梨的身后,“阿晚呢?”
“沈大人,还是先看看信上的内容吧。”阿梨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