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要命,我的心却如坠冰窖。
行刑的是个宫女,我第一次从她人眼中看到对我的轻蔑。
我感受不到疼,只觉得我似乎从未真正认识顾元祁。
让我想想他以前是怎么说的。
「婉凝,我给不了你情爱,却能让你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无人会欺你,辱你,你永远在一人之下,千千万万人之上。」
可他现在却在我耳边,犹如恶魔低语。「宋婉凝,朕都说了让你别太贪心。」
「欢颜的孩子就是这样没的,你如今想故伎重施,那就别怪我不顾旧情。
我想起来了。
姜挽歌和黎欢颜长得有几分相似。
起初我总觉得她眼熟,原来有故人之姿。
不怪我记性差,是我这几年见过太多人。
尤其是在战场,有些人早上还在一起练武,晚上就死在了敌人的刀剑下。
午夜梦回,突然蹦出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
那时顾元祁还是六皇子。
黎欢颜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心中最爱。
但她家世低微,他亲自去求先皇,才勉强求了个侧妃之位。
我的身份自然是做得正妃的。
黎欢颜心生怨怼,觉得是我抢了她的位置,在一次宴会上公然挑衅。
回府后我便罚她跪了两个时辰,可我没想到她已有身孕。
但顾元祁没有罚我,他说不知者不怪。
现在想来,是我太天真。
那时我父亲正如日中天,很受先帝重用。
他需要我家的势力。
而现在,我父亲依然在战场上拼杀,但前不久传来的不是捷报,是败绩。
也难为他忍到现在。
曾经的黎欢颜要对我卑躬屈膝,而如今却有一张同她相似的脸出现,还能轻松骑到我头上。
他很有成就感吧。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场宴会先皇也在。
我父亲说他很看重皇子们的后宅规矩。
治国必先齐其家。
于是我重罚了她,且想办法传到了先帝耳中。
否则他能不能登上这个位置,还真不好说。
我没哭没闹,脊背依旧挺得笔直。
顾元祁亲自带兵上阵去挣军功的时候,我也陪他一起上了战场。
为了让自己有命登上这最尊贵的位置,我每日天不亮就会起来练功。
这点惩罚对我的身体来说不算什么。
是对我精神的折辱。
顾元祁还把满宫的嫔妃都叫了过来,为的就是记录我这屈辱的时刻。
从前只有她们跪我的份儿。
现在我跪在所有人面前。
与此同时,姜挽歌从颖嫔变成了颖妃,赐协理六宫之权。
其父官阶连跳三级,居正三品。
一时间她风头无量。
她口口声声人人平等,却借着协理之权打发了不少奴才宫女。
前两日还把一个贵人降位成了常在。
这样顾元祁依旧宠着她。
人人都觉得,我的后位岌岌可危。
可我天生凤命。
半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