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乎她？」
红唇勾起，眉头微挑，语调拉长。
我预感今夜是自己的死期了。
事实也如我所想的那样。
刚回到悦歌殿，我就被长公主扯着领子拉进屋内。
「滚过来跪下。」
如今情况容不得我反抗，只能屈下膝盖。
她抬手轻抚我侧脸，俨然一副被气到要发疯的迹象。
「周驿行啊周驿行，你扶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那因她而死的阿姐？」
「处决那日本宫去看了，你阿姐死的好惨啊……」
「人头落地，脖子血淋淋的，连眼睛都没闭上，真的好惨……」
她每说一字，我心头就更痛一分。
往日阿姐笑盈盈的模样彻底被这几句话取代。
「本宫还记得，你阿姐死之前到处张望，是想等徐元——」
「够了！」
我抬手掐在她脖间，用力往这边一带。
「我阿姐，我阿爹，我周家被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究竟是谁，我很清楚。」
「徐元轻固然该死，可比她更该死的人是你！」
「若你皇兄知道你对他恶心的感情，知道是你因嫉妒陷害我周家，你以为你还能快活多久？」
逾矩的距离，以下犯上的话语。
我以为她会疯的彻底。
谁知道这女人出其不意将指尖探入我口中。
我顿感恶心，连忙起身站远了些。
她垂眸扫过泛着水光的指腹，漫不经心道：「想翻盘也得有本事，本宫倒要看看，你这般怨狗能爬多远。」
从这夜起，我被长公主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带在身边。
每天陪着她看戏，陪着她试新衣，还陪着她假装偶遇皇帝。
今日出了些意外。
以往皇帝用完午膳都会来花园散步，今日却没动静。
长公主只好坐在亭子这，皱着眉一下又一下往鱼池里丢鱼食。
没多久前方来了一些人，为首的正是皇帝。
长公主欣喜起身准备迎接，下一秒脸色就沉了下去。
因为徐元轻也来了。
进到亭子后，皇帝眉目冷淡，语调听不出好坏。
「芷歌似乎很喜欢与这侍卫待在一起。」
徐元轻露出忧愁神色，顺着说道：
「芷歌早就到了指婚年龄，天天和侍卫形影不离难免引起流言蜚语，皇上不如挑些配得上的人选来瞧一瞧，若有芷歌中意的，也算了却先太后一桩心事。」
皇帝默不作声抬杯品茶，似乎在等长公主的回答。
而长公主眉头微微蹙起，身子忽然挪了个方向。
旁人都要以为她是在想如何拒绝，可我实实在在看见了——
她脚尖已然快要蹭到皇帝腿部。
这种场合还敢做这种事。
我低估了这女人的疯魔程度。
另一个撞见此事的侍女忽然惊呼，下意识指向石桌下那令人咂舌的隐晦之情。
4
长公主反应极快，收回脚后幽幽望向那名侍女。
「如此没规矩的大呼小叫，皇兄，该当如何？」
这侍女是徐元轻身边的。
我以为皇帝会等她自己开口惩戒，谁知道是立即赐杖杀。
闻言，徐元轻只深吸一口气便离开了。
侍女被捂嘴拖下去时，皇帝也站起身。
「皇后方才所言极是，朕会开始留意你的婚配人选，今日就散了吧。」
长公主原本笑意渐浓的神色顿时僵住，深深看眼他后挥袖离席。
傍晚间，我听见外面有来来回回走动的声音。
「长公主今日心情一定很好，都自己给花浇水呢。」
「是呀，这平日可是我们做的事。」
两名侍女路过时，我听见了她们的窃窃私语。
再转过去一看，长公主拿着瓢蹲在花前，旁边是上百桶水……
哪门子心情很好会把花灌死？
更让我不解的是，明明悦歌殿中就有一口水井，为何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