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
原本强忍在眼中的泪一滴滴砸下，怎么都阻挡不住。
我知道，此刻的我一定狼狈极了，可神魂深处的痛，让我分不了半点心神。
我不知道自己痛了多久，只觉得，好像下一瞬我就会消散。
意识混沌间，这偌大的大厅，只剩下我和主神二人。
她始终冰冷疏离，却上前为我滋润神魂，冰冷的机械音带着些暖意：“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无规矩不成方圆。”
“将一切复原，你还是你。”
我撑着身子起身：“江曼定将功赎罪。”
一瞬间，白光将我笼罩。
……
再睁眼，我出现在了周肆的原世界。
而如今，还是我们离开时的模样。
我穿着官服，望向了眼前密密麻麻的台阶。
太和殿三字映入眼帘，心微微有些酸涩。
跟在我身旁的太监小心开口：“江姑姑，陛下拟旨，要封前不久从宫外接回来的苏姑娘为后。”
而大周谁人不知，我扶持周肆登上皇位，更是同他形影不离。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是一对的时候，周肆却突然封了别人为后。
手心的玉佩跌落在地，太监连忙颤颤巍巍跪下。
我微微低头，那四分五裂的玉佩映入眼帘，我记得，这是周肆亲自为我雕刻的同心玉。
如今，却碎了。
可我没有去捡，只是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抬脚走上阶梯，我推开了太和殿的门。
一切都是从前的模样，包括，坐在高位批改奏折的男人。
他办事向来认真，除了我，对其他人冷漠至极，如今也没有要抬头的意思。
见我不上前，身旁的太监准备提醒，却被后面匆匆赶来的太监撞开。
尖细的嗓音刺耳又难听：“陛下！娘娘从树上跌下来了！”
只此一句，便让原本巍然不动的男人瞬间冲出门，眼底满是急切与慌乱。
而他登基以来身边从来没有别人，所谓娘娘，除了苏念，再无他人。
而他的目光，不再落到我身上分毫。
尘封的记忆随之被掀起，我记得，除了第一次见面，他再没有像这样失态过。
哪怕是看着我满身的血，他也只是急红了眼，连他听到苏念时的半分紧张都没有。
眼前画面定格，周肆的呢喃在耳畔响起：“曼儿，除了你，再无人能掀动我半分波澜。”
可刚刚的一幕，却如一盆冷水泼在心间，连带着炙热的火苗就此熄灭。
我拉起被撞倒的太监，神色淡淡：“带我去找他。”
太监连忙带路，可我的心却越来越沉。
周肆说：他一心唯我，凤鸾宫一直是我的。
可宫人的私语让我知道，他让苏念住了进去，而我的东西，也被随意扔到了厢房。
因为他说：我走了。
可没人知道，我会回来。
思索间，前方的对话让我抬起了头。
如今春日，桃花正好。
周肆怀中抱着那个少女，一如当初死人堆时一样。
他轻柔的脱下少女的鞋为她涂抹药膏，眼中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