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故国公主,从小,我就被藏在了深山里。
养我长大的柳娘娘总是摸着我的头说:“锦儿锦儿,慢些长大。”柳娘娘只想让我过得快乐,她说,锦儿命已经够苦了,不要再给她背负枷锁了。
可是,叶将军和顾太医不这么认为,他们一个教我武功,一个教我医术,从小带我在深山里摸爬滚打,教我识别草药、制毒用毒。
我喜欢跟他俩学这些,不过他俩教起四书五经时就差点意思,教的我总想打瞌睡。他们说:“锦儿锦儿,快些长大,大渊国的未来在你身上。”
大渊国以前什么样子,我不记得。从我记事起,我就在深山里。
柳娘娘看着我成天在深山里与野猪追逐嬉闹,帮狗熊捅蜂窝,替松鼠运松子,眉头就紧锁,她说,“锦儿锦儿,你这样可怎么嫁人啊。”
嫁人是什么,我不知道,柳娘娘说,嫁人就是给我找个伴儿,能相伴一生的伴儿。可我在这里也有伴儿,山里的一草一木、熊蛇鼠蚁都是我的伴儿,这样的生活我很快乐。
日子本该这么平淡的过下去,可有一日,在外的叶将军突然带回了一个人,一个改变我一生命运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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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的时候昏迷不醒,浑身重伤,连带着叶将军也浑身是血。
顾太医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堪堪从生死线上拉了过来。他伤的真重,筋脉全断,五脏六腑皆有损伤,幸好他遇到了我们,不然他必死。
不过也是因为他,我的奇脉针法有了练习的模具。
“锦儿,这针你咋扎歪了,你看他血都流下来了。”
“顾师父!你小点声,别让他听到!”我吐了吐舌头,忙将那根针拔了出来,一时间,血流的更多了。
“没事,这小子虽然被咱们救活了,但离他醒还早着呢。”顾太医说完这话,我就感受到我手下扎针的人动了动。
“顾师父,他动了!”我惊呼道。
“嗯?这小子这么抗造?”顾太医忙过来摸了摸他的脉,又顺势理了一遍他的经脉。
这期间他慢慢疼醒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但一声不吭。他眼睛真亮啊,像星星,虽然他的脸现在还伤的让人看不出模样,可仅凭这双眼睛,就能迷倒万千少女。
可惜了,我想他应该是个哑巴吧,不然,这么疼,怎么会一声不吭呢?
顾太医的手并未停下,他额头的汗越来越多,我走到他旁边边帮他擦汗边说道:
“你醒啦,你忍一忍,顾师父帮你理顺经脉呢。你的经脉全断了,如果不理顺,它们会长歪的。虽然这很疼,但是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他看了看我,原本凶凶的眸子突然变得没有攻击性了,真好看,可惜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轻轻闭上了。
果然是个小哑巴,一句话没说,以后不能陪我唠嗑了。
他虽然醒了,可每日的奇脉针灸,顾师父依然让我来。我灸的格外小心,毕竟小哑巴醒了,再扎的他浑身冒血,有点丢人不是。
理顺经脉这回事,依旧是顾太医来,这是门力气活,当然,我想主要还是因为我没学到位,顾太医怕我给他把经脉搭错了。
顾太医帮他理顺经脉时,我就在旁边与他说话,我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这样他便不那么疼了。
“小哑巴,山里的花儿全开了,什么颜色的都有,可漂亮了,我给你采了一把,你闻闻。”
“小哑巴,今天山里的小鹿生了,小鹿生下来湿漉漉的,一点也不好看,不过我想等它长大就好看了,你好了以后我带你去啊。”
“小哑巴,松鼠的窝里已经堆满了榛子了,你喜欢吃吗?喜欢吃的话我下次跟她商量商量,拿一把给你尝尝。”
“小哑巴,山里下雪了,你不是能站起来了吗,等你能走了我就带你去踩雪好不好。”
春去冬来,小哑巴在山里快住了一年了。
他的面容渐渐清晰,竟然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他是我见过最好看的男子。此刻的他正微微皱着眉头,忍受着顾太医的手法,一声不吭。
“顾师父,待会儿我带他去看看雪好不好。”
“随便你,别冻着。”顾太医没好气的答道。他理顺经脉时其实最需的便是专注,可我总忍不住在旁边喧闹。
“好嘞!”我欢快的跑去找雪橇,牵狗儿。
“嘚儿驾嘚儿驾!”我赶着雪橇,与小哑巴一同坐在上面,雪花布满了整片大山,白茫茫一片,风儿吹着,吹得我的睫毛上都有了霜。
我侧头看着小哑巴,他竟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