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尬舞主播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总是那么刺鼻。我站在ICU的玻璃窗外，看着里面的小满。她太瘦了，瘦得像个洋娃娃，苍白的小脸上插着各种管子。监护仪的"滴滴"声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着我的心。
"周先生，"主治医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化验结果出来了。"
我转过身，下意识抓紧了口袋里的工资卡。上个月的工资还剩2000多，连今天的检查费都不够。
"小满的情况不太乐观。"医生推了推眼镜，"需要尽快手术，否则..."
"多少钱？"我打断他的话，生怕听到那个最坏的可能。
"保守估计，至少500万。"
这个数字像一记重锤砸在我心上。我看了眼手机，距离直播还有半小时。
回到出租屋，屋子里还是那股发霉的味道。6平米的空间，一张床，一台老旧电脑，外加一面被我贴满鸡汤语录的墙。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张照片：我和小满在游乐园的合影，那是她生病前最后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各位水友们，今天是咱们'浩然老师'直播尬舞的第366天！"我对着手机镜头露出标志性的憨笑，习惯性地摸了摸那颗有些突出的虎牙。
直播间人气不高，零星飘过几个问号表情。我看了眼右下角的数字：47。好家伙，又创新低了。
"大家都知道，每到整点，咱们'浩然老师'就要来一段镇场舞蹈！"我瞄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19:59:45。"让我们倒计时...10、9、8..."
【这个憨批主播又要开始了】
【我买瓜子了，就等着笑死】
【浩然老师，你还记得你本科是学计算机的吗？】
【快进到社死时刻！】
弹幕一如既往地夹枪带棒。我笑了笑，这些观众老爷们不知道，他们的每一句嘲讽都是我最好的素材。
"3、2、1！"我猛地站起身，打开了提前准备好的音乐。
"只因你太美~baby~"魔性的音乐响起，我立刻开启了自创的"社死plus加强版"舞步。右手叉腰，左手画圈，身体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动，脸上还要保持呆萌的表情。
"好嘞！今天的加料版本！"我一边扭动一边说，"大家看好了，这个动作我一口气要重复108遍！完成就有惊喜！"
【卧槽？！108遍？】
【浩然老师要上天！】
【这是为了诺贝尔尴尬奖努力吗？】
【投币了投币了，就冲这份社死的决心！】
人气开始慢慢上涨，100、200、500...我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但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只要能多赚一点钱，我愿意当全网最大的小丑。
第50遍的时候，直播间已经破千了。
第80遍时，人气破万。
第100遍，弹幕已经密密麻麻。
"最...最后8个！"我气喘吁吁地说，"坚持就是胜利！"
就在这时，我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诡异的蓝光。起初我以为是错觉，可下一秒，整个房间的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直播画面开始扭曲，弹幕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定格在半空。我的动作还保持在最后一个扭腰的姿势，背景音乐拉长成了一串诡异的电子音。
"叮！"
一个悦耳的提示音在我的脑海中响起。
"检测到SSS级笑果天赋：'笑死人不偿命'！"
"恭喜玩家触发隐藏任务：'主播快跑'！"
"是否接受系统指引？"
我的面前浮现出两个选项：
[是] [否]
What？！这是什么情况？我该不会因为尬舞过度产生幻觉了吧？
"警告！检测到宿主思维波动！请在10秒内做出选择，否则将强制执行随机选项！"
"10、9、8..."
我看了眼电脑屏幕，直播画面已经完全花掉，只剩下一片雪花。更诡异的是，我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5、4、3..."
赶紧选！就算是幻觉，选择总比被动强制好！我在心里拼命呐喊：是！我选是！
"叮！选择确认。"
"正在加载新手教程..."
"欢迎进入：最强整活王副本系统！"
世界在瞬间分崩离析，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拽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数据漩涡。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游戏场景、动漫人物、电影片段...它们像马赛克一样重组，最后变成了一个全息投影的二次元少女。
"你好呀，全宇宙最棒的整活王候选人！"少女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我是你的系统助手：开心酱！"
"等等！"我终于找回了说话的能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的直播间..."
"别担心啦！"开心酱打了个响指，"在现实世界，时间已经暂停了。现在，让我来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在这个宇宙中，笑声是最珍贵的能量。而你，周浩，天生就具备让人发笑的能力。但是..."
"但是什么？"
"每个能力都是有代价的。"开心酱神秘地说，"具体是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现在，你有一个更重要的选择..."
一个半透明的提示框出现在我面前：
[任务提示]
您的妹妹周小满因罕见病住院，急需500万医疗费。
检测到您的搞笑天赋，特开启特殊赚钱通道。
是否立即进入新手副本？
"这..."我愣住了。妹妹的病情是我最大的软肋，为了筹钱我已经直播尬舞整整一年了。这个系统，难道真的可以帮我？
【叮！玩家情绪波动过大，检测到纠结值MAX！】
【特殊提示：首次通关奖励已提升至50万！】
我深吸一口气："进入副本！"
"诶嘿~"开心酱开心地转了个圈，"那么，让我们开始吧！欢迎来到..."
"最强整活王的副本世界！"
空间扭曲的感觉消失了，我发现自己站在一个类似游戏大厅的空间里。四周是半透明的全息投影，显示着各种奇怪的数据。
"首先，让我们看看你的个人面板！"开心酱挥手召唤出一个光幕。
【玩家信息】
姓名：周浩
等级：LV.1（菜鸟整活王）
天赋：SSS级"笑死人不偿命"
整活值：0/100
生命能量：100%
特殊状态：新手保护
"整活值是什么鬼？"我戳了戳面前的光幕。
"当然是衡量你搞笑能力的指标啦！"开心酱蹦蹦跳跳地解释，"整活值越高，获得的奖励越丰富。不过要小心，整活过度也是会出事的哦~"
她话音未落，一道红色提示突然闪过：
【警告！检测到不明玩家入侵！】
【正在启动应急预案...】
【强制传送至新手副本：开始！】
我眼前一黑，等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电梯里？
"欢迎参与新手教学任务：'尴尬时刻'！"开心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请在10分钟内，让电梯里的5位NPC笑出声！完成任务奖励5万块！失败的话...嘿嘿..."
我环顾四周，电梯里确实站着5个人：
西装革履的中年大叔，正在打电话谈生意；
低头玩手机的女高中生，耳机音量开到最大；
面无表情的程序员，黑眼圈重得像熊猫；
挺着啤酒肚的大妈，手里提着几袋菜；
一脸倦容的快递小哥，靠在角落打瞌睡。
"提示：你可以使用'笑死人不偿命'天赋，将任何物品或场景变成搞笑道具！"
我看了看电梯里的设施，突然灵光一闪。既然是新手教程，那就...整大活吧！
"系统！我要把电梯按钮变成..."我的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下一秒，原本普通的电梯按钮变成了一排表情包按钮。每按一下，就会发出不同的魔性音效。
"1层：喵喵喵~"
"2层：啊~哈哈哈哈！"
"3层：你干嘛~哎哟~"
程序员先生一个激灵，抬起头来。
女高中生摘下耳机，疑惑地看着按钮。
中年大叔的电话都拿不稳了。
我深吸一口气，摆出直播时的专业表情："各位乘客请注意，由于电梯系统升级，现在进入整活模式。下面由我为大家演示..."
说着，我开始了我的招牌动作。伴随着魔性的音效，我的尬舞配上电梯按钮的表情包，简直就是绝配。
"只因你太美~"
"鸡你太美~"
"及你太美~"
三种声调的循环播放，再配上我夸张的表情，终于，第一个防线崩溃了。
"噗嗤！"快递小哥没忍住，笑出了声。
紧接着是女高中生，她干脆掏出手机开始录像："这也太魔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