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死于窒息,她是死后才被人从三楼望台扔下去的。”
4.
“郭铭,男,十八岁,城西花铺满庭芳掌柜,父母俱亡,无兄弟姊妹,独居。”
婉蓉按照席云郃的要求,在卷宗上迅速记下郭铭的个人情况,一边记一边用余光打量着这个未满弱冠的年轻男子。
郭铭生得身长玉立,外表斯文白净,五官也算周正。乍一看不像生意人,倒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秀才。
“相比之下,陈兴达又黑又矮,给他提鞋都不配,难怪李姑娘对家里安排的亲事极其不满意。”婉蓉暗想。
想到李舒慧,她的神色有些黯然。
虽说李舒慧要求多,爱挑剔,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顾,但是她年纪轻轻就被人谋害致死,难免让人心中生出一些伤感。
席云郃向婉蓉的方向望了一眼,见她停下了笔,知道她已经记好了,便开口盘问起郭铭。
“你和李舒慧认识多久了?”
“回大人,我和李……李姑娘认识十几年了,从记事起就是邻居,直到五年前我随先父搬到了城西。”郭铭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
婉蓉暗暗舒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
“之前为什么不主动说明这一情况?”
郭铭听罢垂下了头,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我当时吓呆了,怕大人怀疑到我的头上,不敢承认自己认识李姑娘。可是……”
他提高了音量,竭力为自己辩解:“可是我没有说谎,那时候我一个人在二楼的听风轩喝茶,压根不知道李姑娘也在鸿明居。”
“那天你为什么要来鸿明居?”
“我给鸿明居供应过几次花卉,吴老板请我来听庆余班的戏,我不好拒绝,但是听了几句觉得心烦意乱,所以一个人躲在听风轩喝茶了。”
席云郃用眼角瞄了一下婉蓉。
郭铭跑到二楼雅间的理由竟然和她的一模一样。
“有人可以证实你一直待在听风轩吗?”席云郃追问道。
郭铭一时语塞,良久后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说罢,他又急急忙忙地解释道:“但是,我和舒慧从小就在一起玩,我怎么可能想要害死她……”
“舒慧?”
席云郃语气变得严厉起来:“外男直呼待嫁女的名字,恐怕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认识这么简单吧。”
郭铭原本白净的脸颊涨得通红,支支吾吾道:“我……其实我……”
“大人。”
婉蓉寻声望去,方才出去半晌的曹朗回来了,他的手里还端着一只锦匣。
席云郃点了点头,示意他进来,接过他双手奉上的锦匣。
锦匣里装着五只香袋,其中四只分别绣着花鸟鱼虫,个个栩栩如生;剩下的一只鼓鼓囊囊,走线十分粗糙。
席云郃见状,立刻想到了婉蓉刚才说过的话。
他拿起了那只鼓鼓囊囊的香袋,冷冷道:“郭铭,你认为李舒慧的这只香袋里装的是什么?”
郭铭的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红白两色交替出现在他的脸上。
“如果本官没猜错的话,香袋里装的应该是你送给她的松针土。”
席云郃解开用来扎袋口的红线,将香袋倒了过来。
混杂着松针的泥土簌簌而落。
看到松针土,郭铭仿佛被人抽去了魂魄一般,绵绵软软地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和舒慧之前确实……确实交好,但是自从她订亲以后,我就断了念想了,我再混账,也不敢夺人之妻啊!”
婉蓉心里暗暗为李舒慧不值。
她毕生青睐的男子,竟然这般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