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打开,露出里面的桂花糕。
嘉穆看到我做的桂花糕后,顿时露出一个反胃想吐的表情。
我噗嗤一笑,数了数他屋子里尚食坊的点心盒子——
乖乖,不多不少刚好十个!
这才过去三天,赵婉儿这是一顿也不落下啊。
“少爷,赵小姐又派人给您送点心来了。”下人说着,又呈上来一盒点心。
嘉穆放下毛笔,揉了揉眉头,吩咐道:“待会不用为我准备餐食了,我吃……吃这些点心就行。”
说完,他摆出一副舍身取义的表情,打开点心盒子——
里面赫然是六枚花纹精致、散发着浓郁甜香的桂花糕。
我明显看到嘉穆喉头一动,犯了一下恶心,但他立马憋了回去。
每个盒子里六枚点心,嘉穆这个傻小子把点心当饭吃,已经被赵婉儿投喂了整整六十枚齁甜的桂花糕了。
我对他又是嫌弃又是同情,还有点儿佩服。
同为恋爱脑,我拍马都赶不上嘉穆。
“嘉穆哥哥,你可真不够意思。
我专门来看你,你连一顿饭也不留我就算了。
我亲自为你做的点心,你竟是尝都不尝一下!”我委屈地说道。
说完,我指了指我脸上的炭灰和手上的烫伤水泡,抹着泪道:
“嘉穆哥哥,烹饪受伤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用指甲随意掐出的几道红印。”
嘉穆的面色微微一动,显然是被我感动了。
毕竟,我从小就生活在锦衣玉食之中,王子公主的生活都不一定有我舒服惬意。
我亲自下厨还为此受了伤,我对他的情谊自然不言而喻。
但感动不过三秒,嘉穆想到了什么,瞬即沉下了脸色。
“这都是你自作多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荣耀,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甚至厌恶你!
你不要总是往我跟前凑了,看见你,我就心烦!”嘉穆冷漠地说道。
我捂住痛得发紧的心口,流着泪说:
“嘉穆哥哥,可我们是有婚约的呀,你怎么可以与其他女孩子亲近超过我!”
嘉穆说道:“如果可以,我真希望你我之间的婚约可以作废!
还有荣耀,你比我大一岁,不要再叫我哥哥了,那让我感到恶心!”
“呵!”我心里气得快要爆炸了,但面上还是一副伤心流泪的模样。
我咬牙温顺地说:“嘉穆哥哥,你这么喜欢吃桂花糕,我喂你吃吧!”
不等嘉穆再次口吐恶言,我按住他,拿起赵婉儿送来的桂花糕,一枚接一枚地塞进他的嘴里。
塞完赵婉儿的点心后,我又拿起我做的桂花糕。
“嘉穆哥哥,你好好品尝一下,到底是我做的点心好吃,还是赵婉儿送来的点心好吃?”
说完,我将我做的硬得像石块一样的点心也一股脑全部塞进他的嘴里。
“咳!咳!”嘉穆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由于吞咽不及,他开始翻起了白眼。
就在这时候,我也突然感受到一阵眩晕和窒息,就像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咙,无法呼吸。
我深知要是嘉穆持续这般,我也得跟着他一起死。
所以,即使有些意犹未尽,我还是松开了他。
见嘉穆呛咳不止,一副就要昏厥过去的模样。
我径直拿起桌上的茶壶朝他嘴里灌了进去。
“嘉穆哥哥,点心好吃也不要这么急切呀,你看你都呛着了,我喂你喝些茶水润喉!”
嘉穆再次晕了过去,这可急坏了安阳侯夫人。
她立刻派人火速去请了宫中技艺最为高超的御医来为嘉穆诊断。
吴御医一到场,瞥见我站在一旁,便轻轻咳了两声,以手遮面,低声对侯夫人说道:
“小侯爷这是体质虚弱所致,并无大碍。我开几剂滋补的药方,让他按时服用,好好调养一阵,应能逐渐康复。”
侯夫人闻言,抚着胸口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安心的神色。
然而,她随即又露出疑惑的表情:“吴御医,您为何一直遮着脸?可是身体不适?”
吴御医连忙摆手笑道:“无妨无妨,多谢夫人挂念。”
说完,他偷偷瞪了我一眼,在路过我身边时,压低声音道:“你收敛点,别把人欺负狠了!”
这位吴御医曾在我母亲生产大出血时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母亲便让我将他认作干爹。
也多亏有他在,嘉穆因我而受的种种小伤才得以隐瞒下来,没有让外人知晓。
小时候,嘉穆常常因为我的“亲昵接触”而受伤,然后去大人那里告状。
但大人们总是认为他不喜我,故意找茬,从未相信过他的话。
久而久之,嘉穆也就不再向大人们诉说了。
待嘉穆悠悠转醒,已是黄昏时分,赵婉儿精心准备的糕点恰好送达。
嘉穆瞥了我一眼,见我袖子高挽,一副准备继续“投喂”的架势,不禁打了个寒颤。
“请转告婉儿妹妹,日后无需再为我费心制作糕点了。”他轻声说道,随即吩咐仆人将糕点退回。
他轻抚着发胀的肚皮,突然神色凝重地望向我:“荣耀,你对我,真的是喜欢吗?”
我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满心疑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