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
沉默了一会儿,李善财忽然想到了什么,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指着妻子的鼻子。他刚想骂,只见妻子低声哭泣起来,白色汗巾擦着眼泪。看到这一幕,他记起来自己是一位有素质的文化人,要尊重女性,尊重妻子,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
“我不去卖什么烧饼,等我这本书写完,把整个烧饼铺子买了给你又如何。”
妻子抹了抹眼睛去灶台忙活。锅里的药是煎好的,不过放的时间长了,早已凉透。她赶紧又往灶里生火添柴,不一会儿热气再次冒了出来,药味在屋子里飘荡。
“今天东街头的老王跑过来说张秀才家里要办喜事,让你去做。”
“嗯…”
雷声渐息,不一会儿月光从透了下来,照在巷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下,映在树间的雨水里,星光斑驳,甚是好看。李善财在这一幅画前呆呆地站立着,忍不住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忽然回忆起自己站在别墅的露台上也看过同样的景色,那时不是一棵树,是一片多么茂密的树林,林间的虫鸣此起彼伏,偶尔还有鸟儿欢快的低吟。他还记得当时有好几只蛾子在路灯下飞来飞去,有的离灯很近很近,就擦着灯罩飞。他数着数字,看看过多久能有蛾子撞上去,一直等到月亮从树梢爬到天上,等终于有蛾子撞上去,早就记不起数到了哪里。一阵寒风吹进,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夫君,该喝药了。”
李善财转过身来端药,似乎忘了他从不让妻子进他的书房。一转头,妻子正笑着看着他,清秀的眉眼和着素白的衣衫,映在月光下仿佛要和外面的景色融为一体。然而,他已经来不及欣赏了,无数的故事就像那阵寒风一样吹进了他的脑海里。他盯着妻子看了很久,妻子也笑了很久,直至他把妻子的笑容看成一多素色的花。
“这是什么药?”他盯着妻子问道。
“夫君你忘了?都喝了大半年了。这是王大哥给你的偏方。”
是了,自己转世过来已经五年了,妻子一直怀不上身孕,两个人试了各种办法,这半年一直在喝老王给的药。自己其实并不在意,上辈子就没有孩子,这辈子做个丁克也没什么,只是妻子一直耿耿于怀,为这件事好生埋怨。
李善财的精神有些恍惚,心里为之一松。他端过碗来喝药,只觉得越喝越苦。心里又为之一紧。隐约间,他仿佛觉得妻子正看着自己,不,在看着碗里的药水一点点喝到自己嘴里。
“这药怎么这么苦。”
“苦口才是良药嘛。”
等最后一点喝完,妻子莞尔一笑,仿佛更加温柔了。她把碗接过,自去灶台洗碗。不一会儿,厨房里再次传来“噼啪”的烧火声, “乒乒乓乓 ”碗筷彼此的撞击音,还有妻子在厨房里移动发出的“唧唧”脚步声。
这时,乌云又再次笼罩了院子,黑压压的不见一点光亮。李善财关上窗户,拿着一支蜡烛点了起来。火光打在门上,打在窗户上,打在书桌上,打在他白天写的稿纸上,漆黑的墨迹苦得像刚喝的药。李善财静静地看着书桌上的一叠纸,纸上的文字在讲述一个危险的故事。这是他前世就已经想好的点子,经过一次一次改稿,一遍一遍校对,可还没来得及发表他就与世长辞了,时隔这么多年他还记得故事就躺在他电脑的桌面上。在这一世,他几乎所有的记忆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