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压制地火,也无不可。
我可没忘了跑这一趟所谓何来:「地火爆发频繁,千百年如此,也属平常,要你我联手,不是不可以,但要先还我混元珠,还有宫逸。」
清时神情愈发焦急:「非是我不肯归还混元珠,只是若强行逼出,我必修为尽毁。」
我给个「关我屁事儿」的眼神儿。
清时倒是认真解释:「修为散尽倒也无妨,毕竟我既无意间拿了你的东西,还回去也是应当。只是近来地火频发,算起来六百年一大劫也快要到来,我身为清虚宗掌门,清虚宗又是天下第一宗门……」
又是「天下第一宗门」。
一提这个我就窝火。
清时毫无察觉,还在啰嗦:「我本该一力承担,看在苍生无辜的份上,还请姜宗主宽限时日,我必找到两全的解决方法,还你混元珠。」
要不是清时那灿若星辰的眼眸中满是诚恳,我就要怀疑他是拖延时间,意图融合混元珠法力。
重明宗何尝不是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
我刚心念松动,就对上宫逸那双鬼祟眸子。
「混元珠之事可以暂缓,不过这人得交给我带走。」
毕竟现在想要硬抢,也是不可能。
宫逸不动声色又往清时身后猛缩:「我已拜入师尊门下,是清虚宗弟子,绝不与你重明宗为伍。」
「一个男侍,没有说话资格。」我只盯着清时。
清时大约没想到话题又回了原点,望着西南方向,除了心焦也没了主意。
09
太清长老又站出来:「掌门,咱们不能听『邪宗』的,您没听见她刚才说什么?若是这么将皇子还回去,可也不好向宫氏皇廷交代呐。」
据我所知,清时是个不理俗务的。
这番话,果然没激起他半点反应。
我不禁冷笑:「宫逸已经入赘,按照礼法来说,如何处置他,只有本座能说了算。宫氏皇族也没有插嘴的份儿。」
宫逸脸上白了又白:「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人?我们有名无实,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自己不要脸,还要拉师尊下水,还想拿师尊回去做填房,如何能忍?」
不能忍?
那你倒是亲自上啊。
宫逸在重明宗三年,都没想着学半点武功。
至于要清时做填房的话。
那不过是刚才一时之气。
宫逸这个时候再扯出来,用意不要太明显。
清时万年冰山的脸上,纹丝不动。
倒是在场的清虚宗众人个个脸上挂不住。
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妖女不要求太过分。」刚才这位太清长老就是挨得太轻,「别说掌门和皇子殿下都不容你折辱,就是天下男人见了你这样的女人,也只会绕道走。」
「呵呵……稀罕吗?」我真是大无语了,「老迂腐,难不成是你稀罕男人,否则为何总把性别挂在嘴边?我不稀罕,就根本与我何干?」
「你、你……」太清长老被气个吹胡子瞪眼。
清时却只焦急西南方向的地火:「姜宗主,还请同我移驾,救一救那些无辜圣灵。」
「可以,但我要带上宫逸。」我对宫逸也算得上是「念念不忘」了。
清时已经急得满头汗:「原本……按说……可是……」
见不得美人发急。
我颜控的毛病时不时就发作:「罢了,你身上还有我重明宗的混元珠,那么就当是拿你这个徒弟给我当做抵押,什么时候混元珠还回,这个废物徒弟嘛……再议。」
这可是已经退了大大的一步。
清时却喃喃:「抵押?这不好……」
「苍生还等着你呢?你倒是还去也不去?」真是让人不耐烦呐。
「去……」清时不再犹豫。
宫逸脸色大变:「清时……师尊……你不能……」
清时抱歉脸:「宫逸皇子,为了苍生,只有暂时委屈你了。」
我上前一把揪住宫逸,又向清时做个手势:「清时掌门请带路。」
清时瞥一眼宫逸就不放心。
我笑一笑给个完美说辞:「如今你御剑飞行用的还不是从我这里出去的法力?我带着这厮,你岂不是轻松?」
清时没绕过弯来,更心忧地火,御剑飞去。
10
这次地火爆发在距离清虚宗不远的城镇一隅。
我与清时到达之时,清虚宗的弟子正在以修为全力镇压从地下爆发上来的地火。
周围百姓被烧死、烧伤无数。
清时一见这种场面,立刻站去最大一处地火爆发口,运气化形于云团,将还在不断喷发的地火往下压。
我站在一旁抓着宫逸,暗自放松丹府,任清时调用他的修为。
不知是不是受到混元珠的影响。
清时的这次压制很是吃力。
我冷眼旁观:「你们这样就是白费力气,以修为强压地火等于扬汤止沸,根本不能解决根本。」
半晌,清时没压下地火,额角还冒出细密的汗。
最大的爆发口压制不彻底,地火就还要从其它出口喷出。
一时半刻若是解决不了,只会扩大面积,殃及更多百姓。
我实在看不下去,回手给宫逸下了个禁制防止他逃跑,就上去帮忙。
「起开。」我手上使个「扭转乾坤」。
「你做什么?」清时不满。
我一上手,已经被压下一半的地火立刻拔地而起。
「你压它,它还是会冒出来。」我左右环顾,一时却找不到引火的方向。
四周全是民房。
清时尚不赞同:「不压制,难道任其燃烧?这周围都是民居与百姓,可都要毁了。」
「那你还不来帮忙?」我一人的确独力难支。
清时愣怔:「你不让我插手,我要怎么做?」
我这才想起,刚才无意识封闭丹府,清时就又调用不了他的修为。
「不要『压』,而是『疏』,你与我联手合围,控制地火范围,让它向天燃烧。」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清时重获修为,也就照做,但仍顾虑:「这样岂是长久之计,一处地火喷发,要待自行退去,不知要多久,短则个把时辰,长则几天几夜也是它。」
这些也都是老生常谈。
但也没说错,这个法子太慢。
地火的确有退去的时候,但何时退去却不好说。
「欲速则不达,若非这千百年来,一直在堵而没有疏,地火何至于一次比一次猛?」我心中已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但眼前火光骤然开始减弱。
清时亦知有苗头,也就不再多言,加强与我合作。
不一刻,地火爆发之势暂缓。
再一刻,地火下撤。
最后,地火消失,眼前只剩烧焦的地洞。
所有人都吐出长长一口浊气。
就在我也想要缓口气的当口,背后冷风骤起。
本能侧身闪避。
11
宫逸持一把匕首向我刺来。
我虽法力耗损但功夫还在。
清时在旁亦及时出手。
三下两下就将宫逸制服。
「你竟然想要杀我?」我多少还是难以接受。
我虽将宫逸一直搁置,但可从来没亏待过他。
毕竟也是三年相处,我们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
至于让他做小侍的话,那不过是一句气话罢了。
本来师父新丧,我虽勉强跟他举行了仪式,但也没打算将他如何。
毕竟还要为师父守孝三年。
宫逸面容扭曲:「姜芣,你个不要脸的女人,你以为我会乖乖地成为你的棋子?」
我莫名其妙:「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就因为答应让你入赘。」
「你……」宫逸目眦欲裂。
「别忘了,让你入赘的可不是我,也不是我师父,而是你父皇。」我可真是在讲道理。
当初,师父只是想押个公主回来,收做徒弟,做我的师妹。
也是为重明宗的将来做打算。
谁让那老皇帝宫洺没有女儿呢?
且的确是老皇帝为了保命,主动提出愿意出一个儿子入赘的。
宫逸更气得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