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你够恨的。”
“抱歉。”
张佳抱歉的究竟有什么没人知道，毕竟身边的朋友都说张佳除了出轨没什么对不起程禾的，若不是程禾有正常的三观或许真得会歇斯底里地挽留。
程禾还是去车站送了张佳，不为别的，她总觉得所有事都该有始有终，就像她当年只身一人来北京，张佳在车站接她一样。但在心狠上，程禾永远比不上张佳。
耽误彼此青春的是他，犯错求原谅的是他，拍着胸脯说结婚的是他，远走高飞的也是他。
他主导着程禾的人生，把它们高高托起最后又重重摔下。
这种抛弃胜过所有别离。
程禾没回出租屋，在公司会客室躺到了天亮。
她不想在充满两人回忆的房间里自讨苦吃。
（二）
程禾在一家传媒公司，做策划执行工作，她刚入职不久，还不算擅长，好在沟通能力强加上长相出众，老板便没太计较学历让她入了职。
新工作很忙，年底各大公司都在筹备年会，需要程禾对接的酒店、物料厂家、搭建公司一个接着一个，从最开始的手足无措再到游刃有余，程禾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
她是个什么都喜欢弄的一清二楚的人，唯独在感情上，她这项技能丧失了效用。
张佳离开第五天，程禾搬了家，从东三环搬到了东五环，房子小了，价钱也便宜了。
上下班通勤算在一起要三个小时，她每天都觉得很疲惫，这种疲惫让她根本想不起来张佳。
跨年那天一直筹备的各家公司年会终于落定，策划主管把几家公司年会举办的日期进行了工作排期，程禾负责六家，分别在松江、津港、霖海、洋城、柯州、南广还有宏尔（地名皆为虚构），时间紧迫，中间最多间隔的时间只有一天，程禾匆忙订票，预估着每一趟车次和航班的转换时间。
柯州那场年会结束，程禾送完嘉宾返回会场后全身突然高热，滚烫的温度直接冲击她的大脑，收尾工作还没完就被搭建公司的人送去了医院。
医生检查完说是发烧引起的肺炎，当夜便打了点滴。
她本该晚上就要赶往南广，但后半夜发烧将近40度，虚的站都站不起来，只能让行政改签了第二日最早的车次。
主管拒绝了程禾改签的申请，一顿劈头盖脸的责骂，让程禾无论想什么办法都得立刻过去。
那是和张佳分手后程禾第一次哭，在陌生的城市，在噪杂的医院，她只身一人埋头啜泣。
程禾顺利赶到南广，强撑着完成年会的彩排，直到顺利开始，程禾才坐到椅子上，身体已经没有昨晚那么烫了，但呼吸却越来越不顺畅，摘下脸上的口罩，深呼吸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