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什么也听不进去。
张佳升职后第一次参加管理层年会，程禾用一个月的工资给张佳买了一套西服，张佳收到没多大情绪，反而责怪程禾乱花钱，但年会结束后的第二日就给程禾买了套五千块的化妆品。
这些年张佳送程禾许多贵重的礼物，名牌包、化妆品、相机、电脑，他从不吝啬，也不挑什么节日，想到就会买，有时程禾也会觉得礼物来得莫名其妙，明明不是什么节日，也没有可庆祝的事，但张佳总说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他愿意每天都送程禾礼物。
程禾总是被这样的话感动，以至于在张佳三十岁生日那天等到了最后一秒都还幻想着身后会出现突然求婚典礼。
如果不是前同事朋友圈发出的张佳和另一个女人接吻的照片，可能程禾还会继续等下去，等到什么时候，她自己也不知道。
那女人程禾认识，是张佳的上司，她前任公司的部门经理。
年近四十，离婚且带着一个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和张佳保持了七年的出轨关系。
最早得知她们在一起是在两年前，张佳喝多了，两只一模一样的手机塞在衣服内兜里，一只维护日常工作和人情往来，另外一只，通讯录只有一人。
张佳什么聊天记录都没删，露骨的调情，风骚的照片，下流的字眼，她难以想象这些出自于陪伴她整个青春温文尔雅的男人嘴里。
心开始发慌，手开始发抖，聊天记录太多，每一页都如一把锋利的剑扎进心脏，他们并不常联系，但每一次的联系都能凑巧地对上张佳给程禾礼物的时间。
程禾觉得耻辱，当夜收拾东西提了分手。
张佳道歉整整三个月，并在各大社交平台都发了公开恋情的照片，张佳母亲也没日没夜地给程禾打电话，所有人软硬兼施。
程禾最终还是原谅了张佳，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程禾愈发担忧，但张佳的坦然和体贴还是让她忘了先前的疼痛。
人是会成长的，程禾之所以一直回头看不过是感念初来北京时张佳对自己的照顾，没有人能理会在孤立无援时突然有个靠山的力量，所以即使这么多年，她打胎、流产、被欺骗、隐瞒，也没有放开张佳。
她觉得那些痛苦都比不上在黑暗中有人突然拉一把的力量重要。
甚至无法衡量。
这种信念支撑着她走了七年，可直到此刻，她忽然意识到，张佳不爱她，她也不爱张佳。
她只是不甘，不甘为什么承载她青春所有美好的男人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分手来得突然，又在预料之中，和当时在一起一样，没什么大张旗鼓的仪式，就在很普通的一个傍晚，张佳说要离开北京，问程禾跟不跟他走。
他计划里没程禾，不然不会一切都准备好了才问程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