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九九七年，夏。
知了在树上不停歇地叫着，学校的操场上弥漫着青春的气息。
一个三年级的傻小子在扒另一个三年级傻小子的碎花裤衩，引来一阵追逐，然后一阵唧唧喳喳的哄笑。
几个四年级的小丫头片子在跳皮筋，“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我坐在五年级的教室里，才不会和一群小屁孩玩！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脑袋。
我被吓了一跳，头向后一仰，看清了她。
她是齐晓晓，个子高高的瘦瘦的，微胖的鹅蛋脸，一头又黑又长的头发只用一根细细的橡皮筋束在脑后。
她的头发甩来甩去的，像个马尾巴。
她的学习成绩也好，整个五年级六十多人次次前五。
比我的成绩好点。
我超常发挥外加作弊也能进前二十。
我说：“你要死啦！吓我一跳！”
她哼了一声，命令道：“快点背英语单词，下节课老师要检查的。”
我一撇嘴，“我就不会！管他查……”
她一指点在我的脑门，命令道：“不会还有理了？快点！背不会又得我帮你！哼！”
我又被偷袭成功了，看着她那略显傲娇的小表情，突然乐了，鬼使神差地说：“你是我媳妇不？还管我！”
“我、我们是互助小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跺一跺脚，地都没抖三抖，语气却严厉了三分。
她的同桌刘玲玲刚好回来，叉着腰道：“你再欺负我家晓晓，我跟你没完！”
我说：“你家晓晓？你是公的还是母的？你有那功能吗？她是我的还差不多！是不是啊，媳妇！”
嘴上这么说着，却突然发现晓晓今天很好看。
窗外的阳光撒在她的身上，她略显慌乱的眼神躲闪了几下，红扑扑的小脸好像红彤彤的苹果。
我的心一阵剧烈的跳动，就在那一刹那，突然明白了“小鹿乱撞”原来是真的。
我爱上了吃苹果。
二
过了一个暑假，戚晓晓明显更漂亮了，但她不是我的前桌了。
这次的座位是按学习成绩安排的。
我的心里很不舒服，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像是一件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突然就丢了。
我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望向她的背影。
上课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