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一沉，难道是自己奇丑无比，把大家给吓成这样。一位年轻男士目光犀利的投过来，大有想与她搭讪的样子。顾清一侧身刚好隔挡在了她们之间，一拉她的胳膊，吊头就走。
回到房间里，顾清见她闷闷不乐，打趣道：“外面的世界太乱了，下次出门得带几位保镖。”
她白了他一眼：“有那个必要吗？”
“当然有，以后你出门需戴上面罩才好呢！”顾清煞有介事地说着，“我一个人保护不了你。”
她尴尬地一笑：“劳烦你了，不就是丑点，我无所谓。不过为了给你面子，我同意以后出门戴面罩。”
顾清会心的一笑，说：“如果能这样，以后你可以自己出去，但合约还是要遵守的。”
她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真这么好心？
他耸耸肩，一摊手：“放心吧，是真的，我真不是囚禁你，你可以自由活动的，但一定要注意安全。出门你就叫燕玲双，请记住。”
她使劲儿点点头。觉得这小子今天没那么讨厌，反而有点可爱。
“你不怕我逃？”
“你能逃到哪里去。”他笑道。
接连几天，婉尹都戴着面罩出去散心。但绝不走近镜子，做个诚信的人。
这天，她在逛商场，被一件漂亮的裙子吸引了，乳白色的底料，一朵朵淡红色的大花朵，素雅别致。正看的出神，有两个女人缓缓地靠近，她居然没有发现。
“哟，这是哪一位大美女，看中了这条裙子？”一个酸不溜秋的声音响起。
“哼，只怕穷，买不起吧？”另一个嘲讽的女声。
她转头一看，是芳芳和芊雪。这两人在她刚进公司时，十分热情，帮了不少忙，成为她的好闺蜜。两人都是金羽辰的热烈追求者，当发现金羽辰对婉尹好，她们嫉妒的不得了，从好友变成了死敌，时时给她找绊子，处心积虑地让她出丑。当金羽辰抛弃她时，她们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后来诓诱婉尹去青龙深潭……
今天真是冤家路窄。
因有合约在身，她便不想搭理她们，转身要离开。芳芳上前挡住了去路，并怪声怪调地说：“哟，婉尹，急着去哪里啊？我们好久不见，故人相遇不应该唠唠嗑吗？”
她强忍着不和她们说话，否则就违约了。心想：戴着面罩呢，怎么还被她们一眼认出来了呢？糟糕，一时大意，穿了以前经常穿的一件衣服。她们应该是从身段，穿着打扮认出的。
“怎么，不吭声，做了亏心事？还戴着面罩，嘻嘻嘻！见不得人吗！”芊雪更是一点都不隐晦地说。
她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无聊！”
这一下更惹恼了两个疯女人，芳芳撇着嘴说：“无聊，婉尹，我们好好的和你说话，你却如此粗鄙，可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婉尹仍不作声，想着怎么才能摆脱她们。
“这么高档的地方，你也能逛？没有工作，又被金公子抛弃，难道是被别人包养了？”芊雪说着，鄙夷地看着婉尹。
这时，从门口走进两个穿着花哨，流里流气的公子哥。他们四处张望，芳芳和芊雪见了，马上举起手，兴奋喊着：“亲爱的，我们在这里呢？”
趁着此时，婉尹故意往后一退，顺手将裙子的裙摆挂在了芊雪包包的扣环上，然后若无其事地站在了一边。
这两人眼熟，正是金羽辰的跟班、爪牙，逼婉尹跳深潭时就有他们，烧成灰也记得他们的笑。
两人一见，喜笑颜开，就朝她们走来。芊雪惺惺作态，嗲笑一声，向他们迎去。
只听见刺耳的“刺啦”一声，芊雪将那件裙子撕扯成两半。店里的顾客们全都朝这边张望，三四个店员迅速地跑过来。
空气似乎都停止了一般。芊雪和芳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一位店员上前察看：裙子被芊雪的包包挂住，芊雪往外一跑，裙子本身是套在一个固定的假模特身上的，被用力一拉，裙摆被扯裂。
芊雪弄坏了这件裙子，两个女人惊恐得花容失色。
顾客们也陆续围了过来，大家都看着芊雪。芊雪一时语无伦次：“怎么会这样，这，这不是我弄的。”
芳芳帮圆场：“各位，真不是她弄的。”
大家无语，这场面，明明白白，真真切切，两人还狡辩。
婉尹正想趁乱离开，没想到，芳芳一眼便盯上了她，手一指：“是她，是她干的！”
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大家都被这两个疯女人弄的哭笑不得。那名店员礼貌地说：“尊敬的女士，您好，我是这家店的店长，姓李。这裙子明明是你扯坏的，虽是无意，但我们可不能随便冤枉他人，那位小姐离着很远呢。”
芊雪百口争辩：“你们相信我吧，真的是她干的，我们认识她，她品行很差的，什么坏事都能干的出来。”
芳芳上前就将婉尹拉了过来：“婉尹，你说这件裙子是你弄坏的？”
她真以为婉尹好欺负，婉尹用力甩开她的手：“干嘛，别随便赖人。”
这时，那两位男子挤进人群。芊雪拉着其中一位略带哭音撒娇道：“祥哥，我不是故意的，这，这……”
这位叫祥龙，他看了看婉尹，没有说话，他应该认不出是谁。芳芳则用手臂轻轻地挽住了另一名男子说：“锋哥，你们得替我们做主呀。”
“弄破了就赔呗，这有什么好狡辩的。”人群中有个大叔说话，大家都附和着，“对，对，赔呗，弄坏了人家的衣服，按买价赔不就完了。”
“难道是付不起这些钱，才要找垫背的。哈哈哈！”大伙议论纷纷。
四
祥龙脸上挂不住，一挺胸脯，大大咧咧问店长：“这件裙子多少钱？我们买了。”
李店长探手从裙子顶口处将标牌拿起，翻转到正面给大家看，说：“原价八万六，九五折优惠，合计八万一千七。先生，是刷卡还是给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