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不去为难别人？
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医院给我妈检查了腿。
医生打了石膏，说要静养三个月。
我给我妈买了一个自动轮椅。
拖家带口，回到市里的家。
敲门的时候，我一脸平静。
小姑子来开的门。
她的脸上带着嘲讽，在看到我妈时，戛然而止。
可能透过猫眼只看到我抱着孩子，可以嘲笑我一番。
结果不止，但嘲讽还是要有的。
“不是我说你啊，嫂子，你月子还没坐完就回来，不太吉利吧？”
“这就算了——”她指着我妈。
“怎么还带别人来呢？难不成你是找人帮你挤兑我和我妈？”
这是个高中生，成绩稀烂，说话也没有一句好听的。
我推开她，笑了笑。
“什么别人？那你和你妈是什么？”
“我记得你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吧？赶紧滚。”
小姑子气得破口大骂，不让我们进。
我妈很拘谨，她从不在我这里过夜，觉得不好。
还没进门，就不停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宋明还在上班，没回来。
我婆婆瘫在沙发上，一边啃西瓜，一边刷某音。
宋磊在他儿童房，歪在床上，也在刷某音。
倒映在眼睛里的，是性感妩媚的美女。
我看得憋闷，吸了一口气，没说话。
宋磊看到我，下意识蹦起来。
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女人坐月子不能随便去别人家吗？”
这是人说的话？
“宋磊，你真的是好的不愿学，坏的不用教。”
我教了七八年的孩子，抵不过别人的几句话，抵不过一个旧手机。
我婆婆将嘴里的西瓜籽吐到茶几上，阴阳怪气。
“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好意思回来？”
“回来就算了，带着你妈什么意思，给你撑腰啊？”
“笑死，自己发脾气摔门就走，还给你委屈坏了。”
“有本事别回来啊。”
7
我把小风筝放到我妈怀里，又把我妈推进主卧。
让她反锁。
我又在外面上了一层锁。
把宋磊的房间门也锁了。
然后去厨房拿了菜刀，看着小姑子和婆婆，往砧板上一剁。
指着大门，微微一笑。
“我只说一遍，滚出我家，或者，我们同归于尽。”
她们吓得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也就一瞬间，小姑子就有恃无恐。
“妈，你放心，现在是法治社会，她不敢的。”
我笑了笑，拿着刀走到她面前。
举起来就朝她砍过去。
“啊——”两人吱哇乱叫，一阵乱躲。
“真可惜，歪了呢。”
“妈，小姑子，你们怕什么呀？”
婆婆嘴唇颤抖，拉着小姑子往外爬。
“走……走，她疯了，她是神经病！”
宋磊在房间疯狂给宋明打电话。
我妈急得在房间里砰砰拍门。
“丽娃，你别激动，有事好好商量！”
我抖着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
咬着唇没出声。
能商量我会变成这样？
我不会。
结婚九年，我一直循规蹈矩，知书达理。
我以为没有债务了，我可以轻松一点，多依靠自己的丈夫一点。
我教孩子读书，教孩子做人的道理。
我听他们的生二胎、离职，当一个全职妈妈。
结果我换来了什么？
无尽的打压和算计。
我锁上大门，把我妈放出来。
客厅狼藉，我妈看得眼神颤抖。
她紧紧地抱着小风筝，憋了半晌。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们以前，分明很幸福啊。”
我捡东西的手顿住，脑子里有了一个想法。
是啊，我们以前，还算幸福。
一段婚姻会发生突变的原因。
不是我变了，就是他变了。
8
她们没报警，而是搬救兵去了。
宋明提前回来。
把两个搅事精也带了回来。
派头大得很，一进门就把钥匙往地上一砸。
“杨丽，你发什么疯？”
我正在拆外卖，把菜摆在我妈和我面前。
听而不闻。
“妈，你多吃点，这样才好得快。”
宋明扫了一圈，脸更阴了。
“怎么点外卖，你钱多？”
“就你俩的，我们的呢？”
真有脸啊。
我妈想说话，“要不分……”
我一个眼刀飘过去，我妈闭了嘴。
有阴影了。
默不作声地吃完，还剩了不少。
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