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A城就行了。”
可我是凭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
我得毕业。
“不可能……我考了两年才考进来的，凭什么就因为你讨厌我，我就要退学？
“夏明月，你能不能讲讲道理？”
可我忘了，有的人，不需要讲道理。
夏明月只需要挥挥手，陆子衡就会替她鞍前马后。
他给我奶奶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在学校里的所有流言蜚语。
我去抢他的手机，被前室友们拦着。
我哭着喊：“别说了，我求求你们别说了！
“奶奶年纪大了，听不得这些的……”
可晚了。
陆子衡开的外放，我听见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巨响。
我的心跳骤停，脚软瘫在地上。
巨大的恐慌将我压得喘不过来气。
我大口呼吸了好几次，才有力气爬起来朝出租屋里赶。
7
奶奶脑梗中风了，全身瘫痪。
就连跟我说话，都不能清晰咬字。
我放弃了，这个学，我上着干什么呢？
夏明月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如她的愿好了。
没有奶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就这样，一步一步被他们逼到妥协。
像是陷入沼泽的困兽，无论怎么挣扎，都只会越陷越深。
我成日打工、赚钱。
只有这样，才能让奶奶活下来。
刚开始，我听不懂奶奶说的话。
后来，我学会了猜测。
有一天，她眼中都是浑浊的泪，问我：“珠珠，怎么没去上学？”
我抓住她苍老的手，才发现我的手也满是老茧。
这一刻，我终于意识到，穷人爬上去的代价，太大了。
不是靠读书就能破开壁垒的。
可我明白得太晚。
不甘的眼泪滴在我和奶奶相握的手上，温热也冰凉。
我问她：“奶奶，你相信我吗？”
奶奶费劲地回握我，她没有力气，但我感受到了。
她在说她相信我。
她知道我受了委屈。
我嚎啕大哭。
我很坚强的，除了小时候在她面前哭着想要爸爸妈妈，就极少在她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可上大学后，我总在哭。
“奶奶，不上了，我不上学了。”
“我就在你身边陪着你，陪你一辈子。”
8
我挣的钱只是杯水车薪。
远远不够奶奶的治疗费。
走投无路，我只能去求夏明月。
他们之前说过可以给我钱的。
正好她哥哥和妈妈都在。
夏明月看到狼狈的我，露出害怕的样子，躲在夏夫人的身后。
我跪在地上，朝她道歉。
“夏小姐，以前都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只求你们救救我奶奶。”
她哥夏明阳满脸厌恶，冷哼出声：“之前不是那么硬气吗？现在做这幅样子给谁看？
“不就是要钱吗？还把自己包装成大孝女。”
“恶心。”
夏夫人拍了拍夏明月的手，哄着她。
“乖女儿，别害怕，我和你哥会护着你的。”
我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居然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我没空去想这股熟悉感来自于哪里。
接着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求你们……我求求你们……”
“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夏夫人不耐烦了，“你有完没完？没看到吓到我们宝贝了吗？
“先前我说过，过了那个村就没有那个店了。
“你自己不珍惜，怪得了谁？
“赶紧滚，别打扰我们一家聚餐！”
他们无视我，上了豪车，潇洒离去。
9
奶奶的一辈子很短。
短到没有撑过这个冬季。
我失去了一切，活得如同行尸走肉。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