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住在我家隔壁的陆子衡。
可他明知道，是奶奶将我捡回来，将我养大的。
她身体不好，只能靠捡破烂为生。
她虽然穷，但她依然拼尽全力让我读书。
我感激她，从小跟她一起捡塑料瓶和纸箱。
我错了吗？
让我低头，我偏要抬头。
我盯着露出得意笑容的夏明月和她的走狗们。
一字一顿。
“我就算是捡垃圾的，也比你们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强一千倍一万倍。
“是，你们的家庭确实富裕，但你们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贫瘠。”
夏明月脸色一瞬变得难看。
陆子衡为了讨好他，随手拿过桌上的啤酒。
冰凉的酒液顺着我的头顶流下来，流进我的眼睛里。
刺痛感源源不断。
“闭上你的狗嘴，老实点把明月哄开心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别他妈说些有的没的！”
我咬着牙，眼泪混在啤酒中，落在地面上。
“我偏不。”
夏明月冷笑一声。
无需指示，陆子衡就挥舞着啤酒瓶，落在我的头上。
“老子让你乖一点儿，你他妈听不懂人话？”
啤酒瓶应声而碎。
我的脑子一阵嗡鸣。
碎裂的瓷片钻进了我的眼睛里。
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意识也逐步远离。
4
醒来的时候，我在医院。
病房里除了陆子衡夏明月，还有两个陌生的人。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一个精致贵气的女人。
见我睁眼，男人冷淡开口。
“事情都是陆子衡做的，跟我们夏家没有关系。
“出于人道主义，我们可以可怜可怜你。
“说吧，要多少钱？”
我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到，另一只眼睛上一片黑暗。
我抖着手摸了摸，摸到一片纱布。
刺痛感让我恐惧，我僵硬地按响了床铃。
护士还没来，那个陌生女人就嘲讽道：“别喊了，你这只眼睛已经废了。
“事情我已经听月儿讲了，要不是你不识好歹，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劝你还是早点报价，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居然还取明珠这样的名字，你配吗？”
谢明月揽着她的胳膊，撒娇。
“哎呀妈，哥，我都说了你们可以不用来。
“我什么都没做，凭什么要给她钱？”
我瞎了一只眼？
我听不见他们接下来说的是什么。
心脏如同挂了铅，一坠再坠。
如果我早就知道，追寻陆子衡进入这个学校，会遇到夏明月。
我死也不会选择这里。
“滚。”
这个字如同刀尖，划过我的喉咙。
“什么？”贵妇人好像没听清，不可置信地问我。
“我让你们滚啊！滚都听不懂吗？
“你们有钱人，不仅心高气傲，目中无人，还耳背是吗？”
我将桌子上不知道谁放的水果篮子朝他们丢过去。
“拿着你们自以为是的施舍，滚！”
西装男怒极，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青筋暴起。
他举起手，重重地一巴掌落在我脸上。
绷带上染了血，我的眼泪和着血爬过敷料和绷带，流到嘴角。
腥甜的，苦涩的。
犹如我的人生。
“不可理喻，疯子！
“妈，明月，我们走。”
他们走了，陆子衡像个奴才一样颠颠跟上。
护士姗姗来迟。
她看到满绷带的血，责备我。
“病人不能激动。
“伤口崩开了，到时候感染了看你怎么办。
“你可是珍贵的熊猫血，不能随便受伤。”
5
陆子衡把我奶奶接过来照顾我。
或许是为了心里那点微不足道的愧疚。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