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了电话。
我深吸一口气，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着身体。
这几天跟渡劫一样，祸不单行。
我感觉眼睛逐渐模糊看不清四周。
鼻子发酸，眼睛发热，心脏也跟着疼起来。
我躲进了卫生间捂着嘴痛哭了一场。
虽然极力忍耐声音，但最后还是越哭越大声。
好在这个时间段大厅没有什么人，没人进来厕所。
也可能是被我的嚎啕大哭吓跑了。
这是这几年来第一次那么放肆的大哭着。
我在宣泄委屈也在思考。
去你爹的职场霸凌，还升职让给李舒夏。
我不干了！
……
一直到许闻清再次打来电话，我才冷静下来。
我擦干泪痕把他的电话直接挂掉起身前往他的办公室。
还没敲门就听见他在发脾气，李舒夏在一旁哄他。
我敲了敲门进去，他剐了我一眼。
“呵，长本事了？敢挂我电话？”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他的办公桌前不说话。
他咬了咬牙：“哑巴了？说话！”
“说什么？”我看向他。
“别给我装傻”他怒拍桌子吼了一声“马上给舒夏道歉！”
我转头看向李舒夏，走近她。
“李小姐，我真的有骂你嘛？我真的对你下马威了嘛？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我和你怎么相处的同事们也都看在眼里呢，是吧？许总。”
李舒夏本来还丝毫不畏惧地站在我面前。
她刚要开口，听到最后那个许总，猛地转头看着许闻清。
李舒夏眼神闪过一丝心虚，我心下冷笑了一声。
许闻清其实根本放心不下我教导李舒夏，他自己偷偷溜出来好几次在暗处查看了好几次。
助理的工作室总共就那么大，他不可能完全听不见我们之间的对话。
若不是我眼尖，再加上对他十分熟悉，仅凭一眼就能认出他，我也不会发现他在悄悄观察。
可许闻清不承认啊。
显然，李舒夏也想到了这一点。
许闻清选择性眼瞎耳聋，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这边就像一颗定心丸一样让她肆无忌惮。
估计许闻清是真的厌烦了我吧，这么好的一个羞辱我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我让你道歉，你听不……”
“我要离职。”
我和他几乎同一时间开口。
“你说什么？”
许闻清像是没听见一样，我只好再次重申一遍。
“我要离职，我不干了。”
办公室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
6
许闻清表情呆滞了一瞬，随后皱眉盯着我。
“程念槿，你至于嘛？道个歉就完事的事情你跟我闹辞职？”
“因为我没做错什么，我不接受你强加在我身上的罪名。”
我神色平静，但内心里早已波涛汹涌。
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想要突然从脑海里抹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他的温柔只给李舒夏，他只偏爱李舒夏。
我害怕和他对视，害怕看见他质问又冷漠的眼神。
但，我不想再这么下去。
我本来就是一个优秀的人，为了他我成为隐在暗处的后盾。
他却从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突然就觉得不值得，突然就讨厌了曾经的自己。
于是我抬起眼睛正面和他对上。
这一次，我想为自己而活。
“你想清楚了？”许闻清问，“是要道歉还是离职？”
“离职，连同离婚。”
“什么？闻清你和她结婚了？”
许闻清还没开口，李舒夏率先惊讶起来。
“是，我和许闻清结婚已经五年多了。”
“你闭嘴！”
许闻清指着我怒吼。
李舒夏的眼睛在我和许闻清之间来回瞄。
最后定格在许闻清脸上，哗地一下眼泪就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