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了一张桌子。
宋欣端着餐盘东看看西看看，看到我后，朝我走过来。
埋怨：「张玉，你怎么不等我？
「都怪你不喊我，我摸鱼忘了时间，下来晚了，好吃的菜都没了。
「罚你把你的菜分我一半。」
人都没坐下来，筷子先伸过来了。
我一筷子打开她的手。
端着盘子换了一个桌子。
「我没有跟狗一起吃饭的习惯，请你离我远点，谢谢。」
她气红了脸，重哼一声，把餐盘摔得震天响。
「小气吧啦的，我还不愿意跟你一起吃呢！」
她端着餐盘去找其他同事。
其他同事瞄我一眼，闷不吭声。
也没跟她说一句话。
吃得飞快，吃完就跑。
好像身后有鬼在追。
6
下班后，我特意饶了路。
打听那个按摩店的情况。
已经停业整改了。
限半个月内整改至合格消防要求。
听说还罚了五万块钱。
店长夫妻气得要死，一直问是谁举报了她。
我是装作按摩顾客询问为何店面关门了，跟我讲这件事的人是同一条街上做生意的老板。
她比我还开心，恨不得拍手叫好。
「谁知道谁举报的，就她那个服务态度，被谁举报都有可能，把我们这条街的名声都带坏了。
「以前的房东，就是看不惯她，才涨房租的。
「三天两头跟自己的会员闹翻，我想不通这是什么操作？
「碰上这种人，真是晦气！」
谁说不是呢。
不过，这才是开始。
这之后一个月内，她会知道服务业不是这么好混的。
工商局调查和消协走访反馈会慢一些。
但光是消防这一块，就够她喝一壶了。
半个月不开业，她的损失，不止我那几千会员费。
7
我哼着歌回家。
刚打开一直静音的手机，就看到了满屏的语音红点。
全是店长发的。
都是破防的质问与怒吼。
「是你举报的是不是？你这个小贱人，你给我等着瞧。
「你最好躲远一点，被我找到，我让你不得好死！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退钱？做梦！
「穷逼就是只有这点本事，几千块钱就能让你破防，真搞笑。
「活不起就别活，别他妈出来发癫祸害别人！」
还有好几个60s的语音，我懒得听。
一句都没回复，保存到云端后，安稳睡大觉。
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手机没电关机了。
开机才知道，是被陌生号码打爆了，还有无数条陌生短信辱骂威胁我。
我的号码被店长卖出去了。
但我习惯性静音，社交软件也开勿扰模式。
没有受一丁点儿影响。
一周后，我的脸彻底消肿，恢复正常。
宋欣微笑着跑到我面前，问我：「张玉，你的伤已经好了，我们去按摩吧？
「这几天你都不帮我分担工作，我好累啊，肩背都僵硬了。」
她自话自说，完全不需要我回应。
「这次你可别冲动了，起码要等按完再发脾气，我可不想再白去一趟。」
我停下打字的手，好整以暇地抬头看着她。
友好微笑：「这你都敢按，真不怕给你后颈来两下，让你脑梗啊？
「本来脑子就不好，以后变成瘫子还得麻烦你的家人照顾你，还是算了吧。」
宋欣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拍桌子。
「你什么意思？！」
我面无表情，「我意思就是，非人勿扰，滚。」
宋欣深呼吸两口气，觉得我是看不起她。
掏出手机怒定某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