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钱公乃孤之股肱,如今遇刺身亡,孤只觉心如刀绞也!”说着眼眶泛了红。
两位钱公的儿子顿时落了泪。
“大王,家父与叔父皆死于恶贼之手。”钱大公的儿子擦了擦眼泪,“臣等虽已报官,但恐县令不能明察秋毫,捕获凶徒,求大王做主啊!”
“此事放心,孤必为尔等做主。”大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带孤去灵堂,祭奠两位钱公。”
众人带着大王和近侍走进灵堂,来到两位钱公的棺材前。两位钱公的儿子各自点燃三炷香,献给大王。大王依次持香祭拜两位钱公,把香插进香炉。他取下腰间的玉佩,交给钱大公的儿子。
“孤来的匆忙,不曾带帛金,这块宝玉乃孤随身之物,你要收好。服满之后,孤会为你安排职位。”
钱大公的儿子连忙施礼谢恩,收下玉佩。
大王又从怀里拿出一块玉貔貅,交给钱二公的儿子。
“这玉貔貅乃孤平时把玩之物,你要好生保管。服满之后,孤也会为你安排职位。”
钱二公的儿子连忙施礼谢恩,收下玉貔貅。
“两位钱公死于恶贼之手,此贼孤誓杀之。”大王环视众人,“尔等有谁见过恶贼的相貌?”
“大王,事发深夜,臣等皆已入睡,没能见到恶贼。”钱二公的儿子拱手道,“但家奴蒋方曾与恶贼交手,知其身型。”
“蒋方何在?”
“小人在此。”一个彪形大汉急忙从人群里挤出,跪到大王面前。
“蒋方,那恶贼是何相貌身型,有何特征,速速说来。”
“那恶贼高高瘦瘦,蒙着面,小人虽未能看到他全貌,但他眼睛很大。他左手使刀,应是个左撇子,他右肩还被小人用棍子打伤了。”
大王眉头一皱,“既然你能打伤他,何以不能擒住他?”
“小人被他用飞刀划伤了。”蒋方面露惭愧,“那飞刀上有毒,小人一时不能使出力气,便让他跑了。”
“又高又瘦,大眼睛,左撇子,右肩被棍子打伤。”大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孤即刻回去下令,搜查全城,务必捉住此贼!”
四
在月光照不进的巨大密室里,一个瘦高男子赤膊着坐在桌旁。桌上的油灯发出微光,照亮他手里的飞刀,映出他右肩上的膏药。他拿起桌上的竹片,蘸上碗里的毒药膏,小心翼翼地涂满刀刃,然后放下飞刀,拿起另一把飞刀。密室深处隐约有一群男子呼卢喝雉的声音,那声音时悲时喜,夹杂着脏话。
“师弟,我该换药了。”旁边忽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瘦高男子随即起身,拿起油灯和伤药,走到那男子身旁。那男子倚在床头,左脚的脚踝上裹着麻布。瘦高男子蹲下,放下油灯,解开他脚踝上的麻布,露出一道很深很深的伤口。伤口正在渗血。
“师弟,你说我还会好吗?”
瘦高男子没有回答,只是专心往那道伤口上涂药。
“师弟放心,”一个脸上有胎记的男子从密室深处走来,“你这小伤,将养一个月便能健步如飞了,不必太过担忧。”他的胎记在额头右边,粉红色的,形状好似一座小岛。
“师兄,你又输光了?”受伤男子问。
“没有,不想赌了,他们太吵。”胎记男子一屁股坐到他身旁,“哎,等你好了,我们便瞒着守卫,去春风楼里快活一番,如何?”
受伤男子露出坏笑,“我也有此心,可如今身无分文啊。”
“无妨,咱这小师弟有啊!”胎记男子看向瘦高男子,“师弟,你之前偷的那几块玉佩还在吗?”
瘦高男子点了点头,“在。”
“这几日我有急用,可否借我两块?”
“在我褥子底下,你若要用,自取便是。”
“啊也!还是我这小师弟爽利。”胎记男子笑了笑,“不像那帮东西,连点儿赌资都不肯借。”
瘦高男子给受伤男子涂完药,重新用麻布裹住伤口。他拿起油灯,坐回原位,继续给飞刀涂毒。
不多时,大门忽然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伴随月光走了进来。他身穿黑色锦衣,腰佩宝剑,手持一根马鞭。密室里的三人连忙起身,拱手叫了声“师父”。中年男子扫了一眼周围,对瘦高男子道:“把衣服穿上。”又对胎记男子道:“你去里间,叫他们都过来站好。”瘦高男子连忙到床边拿起黑衣,穿在身上。胎记男子立刻跑进密室深处,叫来四十多个穿着黑衣的男子。众人面对大门,按照辈分排成五排,整齐站好。受伤男子单腿站不稳,就低声让身后的瘦高男子扶住他。瘦高男子随即伸直双手,扶着他的肩膀。气氛骤然宁静,众人注视着门口,只剩下呼吸和心跳声。
多时,门口出现一个丰腴的身影。众人同时跪拜,齐声高呼:“大王万岁。”大王笑吟吟地迈步进门,他身穿黑色龙袍,腰佩宝剑,系在剑首上的深红剑穗好似一团凝固的血,他每走一步,那团血就会缓缓流动。他身后跟着两个近侍,其中一个端着装满金锭的托盘,另一个双手拿着一卷白帛。
“平身。”
“谢大王!”众人起身,注视着大王。
“尔等助孤扫除叛逆,劳苦功高,孤此番特来论功行赏。”大王说完看了一眼近侍。
近侍展开白帛,高声念道:“姬正,前来受赏。”瘦高男子连忙跑来,跪到大王面前。近侍念道:“尔扫除罪臣,肃清朝中邪气,此乃乙等功劳,赏黄金一锭。”大王从托盘上拿起一锭黄金,赏给姬正。姬正连忙叩首谢恩。
“姬正,”大王笑着扶起他,“听闻你肩膀受伤了,可有大碍?”
“谢大王挂心,并无大碍。”
“好,以后凡事要小心,退下吧。”
姬正深鞠一躬,快步退回原位。
近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