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地叫着“妈妈”哇哇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肝肠寸断。
孙校长,秦老师和小林老师看我妈如此可怜,又看了我泪水涟涟的样子,连句重话都没舍得说,问了事件的来龙去脉后,直接让刘大宝和刘小宝向我道歉,并承诺永远不会再找我麻烦。
小林老师也说,会帮我换一个新同桌,让我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
我跟周亦微的这波配合,属实是天衣无缝,把我们俩都得意的不行,回想马婶那满脸黑线的样子,真是太痛快了。周亦微没有批评我打架的行为,而是大大认可我不做受气包的观念。她认为,男女之间天然存在力量差异,特殊时刻没必要硬拼武力,靠智取以及适当的示弱反而能帮助自己争取有利的局面。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不行就哭”,撒泼打滚的那种,光天化日欺负一个小姑娘,脸都不要了。
但回家后,周亦微上下打量我一番,看到我胳膊上的擦伤,还是念念有词道:“看来得给你报个班了!”
于是,我便被塞去学了跆拳道,那在当年,还是一件新鲜事。没多少家长愿意投资孩子去学这个,女孩子就更少,他们普遍认为这是花拳绣腿,没什么用处。
周亦微偏偏就是最特立独行的那个,她拉着我报名的时候说:“女孩子更要知道如何保护好自己。”我后来才知道,周亦微多么有先见之明。小时候练习跆拳道的功底,导致我在之后的数十年中,翻墙打架从来没输过,更没被渣男占便宜。
我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在班上属于老师最容易忽视的类型,周亦微也毫不在意,她没有其他家长望女成凤的期望,也从不给我灌输任何关于未来的幻想,她对家长会也不感冒,如果不是被老师约谈,她情愿在我的求学生涯中做隐形人。
我有时候在想,这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被约束的人生很快乐,但我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每当我冒出这样的想法时,林珑总会调侃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的父亲是市里有名的外科医生,母亲在报社工作,属于光鲜又体面的高知家庭,因而林珑不被允许平庸。
林珑经常来我家做客,她是周亦微的狂热粉丝,对此我嗤之以鼻。我不懂,明明林珑的妈妈温柔娴静,为什么她会喜欢泼辣暴躁的周亦微?完全没有可比性。
周亦微算不算合格的妈妈?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如何作答,她完全颠覆了我对“母亲”的幻想,小学时,同学写妈妈总是“背生病的我去医院”,要么就是“睡前讲童话故事”,要么就是“雨雪天送伞”……这些周亦微全没做过。
周亦微会打出租车不会累着自己,她晚上要看小说和电视剧根本没空理我,下雨天会舒舒服服地窝在家里……每当我羡慕别人家的妈妈时,周亦微都是一脸嫌弃的神情,“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是教你自立自强懂不懂?”妈妈无法交换,所以我再不忿,也只能接受周亦微的各种歪理并与之和谐相处。
读初二的时候,我来了月经,那是在某一天的下午,我突然感觉下体一阵暖流滑过,黏黏腻腻的濡湿感让我冲进了厕所,我看到了内裤和卫生纸上斑斑的红色印记,大叫着周亦微的名字。
她午睡地正香,被我一嗓子吼醒,气冲冲地冲过来就要跟我理论。看到我蹲在马桶上发愣的眼神,她恍然大悟,嘴里嘟囔着:“你都是个大姑娘了!”
她苦笑着,不由得倍感酸涩与无奈,被我的呼叫拉回现实后,她决定给我上一堂生理卫生课。
她教我如何用卫生巾,怎样在内裤上黏紧,日用和夜用的区别,还有更换的频率。这次她很正经,也很认真,比任何时候都有耐心。
她还带我去商场里买不同牌子的卫生巾,让我选择最舒服的长期使用。那时候,班里的女同学大多对此都三缄其口,总是把“来月经”叫做“来事”,把卫生巾叫“那个”,周亦微对此不置可否。
“没啥需要回避的,这也不羞耻。该来的时候不来才发愁呢!”周亦微对此看得很开,她甚至会主动跟我分享来月经前的征兆,强调一些注意事项。
她也让我养成了记录日期的好习惯,家里的老式挂历每个月都有不同颜色的圈圈标记,红色是我,蓝色是周亦微。
在我来月经后,周亦微做了件更大胆的事,她拉着我一起看小电影。她拿出了珍藏的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