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霓虹灯下，高楼林立，夜幕深沉。
秦怀琛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扫过桌上的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薄薄的离婚协议，黑色的字体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许南枝，你是认真的？”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意。
对面的女人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装，修长的手指轻握着笔，脸上的神情冷静而淡然。
“是的，这份协议已经拟好了。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对彼此诚实一点。”
她语气平缓，却如同一把匕首，直插秦怀琛的心脏。
“诚实？”他轻笑一声，放下酒杯，转身直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觉得这段婚姻需要结束了？”
“从你第一次不信任我，甚至调查我的朋友开始。”
许南枝抬头看着他，眼神冷漠，“从那时起，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沟通可以解决的。你只信任你自己。”
秦怀琛微微眯眼，目光中透着危险的冷意：“你以为，我会签这份协议？”
“秦怀琛，这不是你能控制的事情。”她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像是在法庭上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案子。
他缓缓靠近，沉声问：“所以，你已经决定好要离开了？”
“是。”许南枝直视他的眼睛，没有半点退缩。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他逼近一步，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都透着威胁。
“你还是不相信我。”
许南枝轻叹，眼神却更冷了，“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全部。猜忌、监视、利用，毫无信任。”
秦怀琛的拳头攥得咯吱作响，他垂下头笑了笑：“许南枝，你从来都这么无情，连一点余地都不给。”
“余地？”她嗤笑一声，“秦怀琛，我一开始是有期待的，可你一次次摧毁了它。现在，我累了。没有期待的婚姻，留着还有什么意义？”
秦怀琛没有回答，他的沉默让空气中的压迫感越发浓烈。
“协议已经放在这里，你有时间慢慢考虑。”许南枝将手中的钢笔放在文件旁，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顿了顿，背对着他说：“秦怀琛，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爱情。如果你想维持婚姻，只为了面子，那就签了协议，体面点。”
门轻轻关上，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桌上那份协议，像是嘲笑着他的失败。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宽敞的会议室内，白色的桌面整洁明亮，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
许南枝正坐在桌前，面前是一叠厚厚的文件，她耐心地向客户解释着复杂的财产分配方案：“根据遗产法的相关规定，这笔资金可以作为独立资产划分，但需要提供明确的银行记录。”
客户频频点头，满脸佩服：“许律师，您真是太专业了，有您在，我们这场官司肯定赢定了。”
“谢谢您的信任，这是我的职责。”许南枝微微一笑，将最后一页签字页递过去。
她的助理推门而入，小声说道：“许律师，秦总在外面等您。”
许南枝的笔停在了纸上，眉头微微一皱：“他来做什么？”
助理轻声回答：“没说，看起来是私事。”
许南枝的目光冷了几分，她对客户道了声抱歉，站起身整理了下西装外套，走向会议室外。
走廊尽头，秦怀琛双手插在口袋里，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
他穿着熨烫笔挺的深灰色西装，身姿修长，目光落在窗外的车流上，仿佛若有所思。
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回过头，嘴角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许律师，公事忙完了，我们是不是该谈点私事？”
“如果是关于那份协议，我想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许南枝站定，语气平静。
秦怀琛走近一步，低声道：“如果我说，我不会签呢？”
她抬眸看他，脸上的冷意更甚：“那我只能用法律的方式解决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摆脱我？”
他的目光中透着不甘与愤怒，“为什么？许南枝，难道这几年，你一点感情都没有？”
“感情？”她笑了，笑容中透着讽刺，“在你调查我朋友，暗中监视我的时候，有感情吗？在你对我的每一个决定都充满怀疑的时候，有感情吗？秦怀琛，我们的婚姻，早就千疮百孔了。”
秦怀琛沉默了，他从来没想过，她会如此决绝。
“秦总，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还得去准备下一场会谈。”许南枝不想再纠缠，转身欲走。
“等等。”他突然开口。
她回头，语气已经带了几分不耐：“还有什么？”
“这段婚姻不是你说结束就能结束的。”
他的声音低沉，透着不可置疑。
“那我等着。”许南枝冷冷地回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助理推开门，将一杯热茶放在她的桌上：“许律师，您没事吧？”
“没事。”她揉了揉眉心，拿起桌上的文件，“我准备一下下午的案子。”
助理迟疑了一下，低声说：“许律师，我听说秦总最近的项目出了点问题，您觉得会不会跟这次离婚有关系？”
“他的项目？跟我没关系。”许南枝轻描淡写地回答。
助理欲言又止，最终没有再说什么，默默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