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娶姑娘为妻。”
这番话如惊雷一般，在柳瑶心中炸开。她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颤抖，许久未能开口。她心中百转千回，既有不可置信的惊喜，又有隐隐的犹豫与害怕。她不知如何回答，只能低头避开他的目光。
“姑娘莫要急着拒绝。”沈怀舟见她不语，继续说道，语气真挚，“在下虽志在功名，但若无佳人相伴，仕途又有何意？在下虽寒酸一介书生，却敢以此心明志，绝不负姑娘。”
柳瑶抬起头，看着沈怀舟那双澄澈的眼睛，分明看到其中的真心与坦诚。她的心跳加快，面上却仍尽量保持冷静：“公子厚意，小女子何德何能受此重诺？”
沈怀舟摇头：“姑娘何需妄自菲薄？柳烟绣为江南一绝，姑娘一人撑起绣坊，才情志气，皆为世间难寻。沈某既无家累，亦不存虚伪之言，姑娘若肯，便请允我三年之期。”
“三年……”柳瑶喃喃重复，思绪却愈发混乱。这是她从未经历过的局面，一个陌生的书生，一段突如其来的承诺，她该如何选择？
可当她再次抬眼，看到沈怀舟那坦然的神情时，心中的迷雾似乎散去了一些。她轻声道：“公子既然如此决意，小女子又有何推脱之理？只愿公子铭记今日之言，莫要叫我等了三年，换来一场空梦。”
沈怀舟听罢，脸上露出大喜之色，连连道：“姑娘放心，沈某此心，日月可鉴。”
柳瑶看着他的笑容，心中竟多了一抹安定。她告诉自己，这份承诺或许是值得相信的，她愿意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
这一天，沈怀舟在绣坊待了许久，临别时他执意道：“三年之期，沈某绝不食言。柳姑娘可否赠一物为凭？以此为定情之信。”
柳瑶略一思索，便将绣案上一条未完成的丝巾递给他：“此物尚未绣成，若公子三年后再来时，小女子愿亲手绣完赠你。”
沈怀舟接过丝巾，目光柔和，语气坚定：“三年后，沈某必归，还望姑娘信守今日之言。”
3.梦碎京城
秋雨淅淅沥沥，细细的雨丝打在窗棂上，轻轻敲击着柳瑶的心。绣坊里灯火摇曳，柳瑶坐在绣案前，一针一线地将梅花的暗影绣在素绢上。自沈怀舟离开后，她已养成了习惯，日夜忙碌，用沉浸在针线中的专注来抵御内心的寂寞。
然而，这一夜，一封信打破了她平静的生活。
“小姐，是邻县的吴掌柜让人送来的信，说是沈公子考中状元了……”丫鬟阿花低着头，将信递上，声音里透着些许迟疑，“还有，他……要成亲了。”
柳瑶原本平稳的手指一顿，针尖刺破了绣布，也刺进了她的心。她怔怔地接过信，指尖微微颤抖，展开信纸，眼睛在行行字句间快速扫过
沈怀舟高中状元，权臣谢大人赐婚，与千金谢婉成婚……
她的目光定格在“成婚”二字上，脑中轰然一片空白。那一刻，她感觉喧嚣的雨声仿佛都停滞了，只剩下胸腔里隐隐传来的钝痛。
“怎么会……”柳瑶低声呢喃，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紧咬下唇，告诉自己一定是哪里弄错了，可内心深处，她明白，这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从沈怀舟最近书信中渐渐变得疏淡，她就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