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是她不愿去想,不愿去信。他的诺言,终究只是一场谎言吗?
这一夜,柳瑶没有睡。她独自坐在绣案前,将那条未完成的丝巾取出——那是她当初赠与沈怀舟的信物,代表着她对他的深情与期盼。
她静静看着丝巾上的针脚,仿佛能回忆起自己当初是怎样一针一线绣上去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承载着她的心意。然而,如今她发现,自己珍视的信物,在对方眼里,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物件罢了。
她的心仿佛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冷风灌入,痛得无法呼吸。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丝巾上,她忍不住喃喃:“沈怀舟,你骗了我……”
一声低低的抽泣打破了房间的安静,她终于崩溃般捂住脸,无声地哭了起来。她回忆起他的承诺,那句“日月可鉴”,曾经是她生命中最炙热的光,而现在,却成了她最深的嘲讽。
不知哭了多久,柳瑶终于抬起头,眼中流露出一丝决绝。她将丝巾放在灯旁的火苗上,火焰舔舐着绸面,很快吞噬了那段未完成的绣纹。火光中,她看着那信物化为灰烬,心中仿佛也烧毁了一段回忆。
“既然你负我情,我柳瑶再不为你伤心。”她喃喃说道,声音虽低,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日子一天天过去,柳瑶将所有情绪埋在心底,不再流露半分。她告诉自己,不能沉溺于悲伤中,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不至于再次被人轻视。
她开始日夜忙碌在绣坊中,每日清晨,她第一个开门,检查丝线是否备齐;每晚灯火熄灭,她最后一个离开,将账簿翻看三遍。她一心想着如何让“柳烟绣”更加出名,把全部的精力倾注在事业上。
阿花看在眼里,忍不住劝道:“小姐,这几天您都没好好吃饭,也没休息过,何必这么逼自己呢?”
柳瑶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疏离:“人若连自己都靠不住,还能指望谁呢?我不做事,谁来撑这个家?”
她的话让阿花一阵心酸。自从沈怀舟的消息传来,柳瑶再没有提过他的名字,也再没有流过一滴泪。可阿花知道,小姐的心,怕是早已碎得不能再碎了。
几个月后,柳瑶为了采买布料,独自一人前往苏州。途经江北商路时,马车轮轴不慎断裂,正在路边修整时,忽见远处尘土飞扬,一队骑兵策马而来,为首的将军高声喊道:“前方马车,可需要帮忙?”
柳瑶抬头,只见一队骑兵从远处疾驰而来,马蹄声将沉闷的雨后空气搅得活泛起来。为首的将军身披玄色甲胄,剑眉星目,虽带着风尘仆仆,却掩不住眉宇间的英气。他勒马停在马车前,目光扫过周遭,又落在柳瑶身上。
“姑娘,可是车出了问题?”将军翻身下马,声音浑厚却带着几分温和。
柳瑶微微一怔,片刻后点了点头:“确是车轴断了,小女子正等车夫修整,多谢将军挂怀。”
将军低头看了一眼那折断的车轴,眉头轻皱,对随行的护卫吩咐道:“去取备用车轴来。”
柳瑶忙摆手谢绝:“多谢将军好意,车夫已经动手,过些时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