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阴阳眼,能看到鬼魂,但我并不害怕。
因为我看到的大多是女鬼。
算命的人说我命短,孤寡之命,命数奇差。
这天在我帮一个被丈夫埋尸山林的鬼魂找到尸身,报警交给警察后,我感觉到我被一个非人之物跟踪了。
忍受了一段时间后,她终于不再躲藏,在我睡醒时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第一次看不清鬼魂的脸,她的脸前似乎蒙了层雾。
隐约看得见她在努力张嘴,却是破碎的无法辨认声音。
仔细辨认,她开合的嘴里没有舌头。
我伸出手,让她写在我手心。
她伸出仅有一根手指的右手,缓慢又坚定地写下。
“我想回家。”
1、
“怎么又是你?”
以发现尸体的树为圆心的周边范围,被警察拉上了警戒线。
现场的警察各司其职,有的拍照采证,有的调查周边,还有这个在我面前向我调查情况的这个面熟警察。
“怎么又是我。”
我摆出一副无辜的神情,看着狐疑地打量着我的人。
怪我心善,每次遇到被害死的鬼魂都会心软,答应她们替她们把被藏于黑暗的尸身找出来,以便于让害死她们的人能早日归案。
为了帮助她们的尸身重见天日,我经常不是在旅游徒步,就是在野外探险,在鬼魂指认出藏尸地点后,假装偶然发现,报警让警察处理后面的事情。
虽然不是都在同一个地方发现,但是还是会有一些离得近的,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跟我见得多了,自然也开始眼熟我了。
面前这个警察,好像已经是第三次处理我的报案了。
“如果不是调查之后发现你真的没有作案机会,我们真的会怀疑你是心理变态的连环杀人犯。”
他无奈摇头,继续在本子上记录。
“这次是为什么?你要在大早上来爬这座不常有人来的山。”
“我想看日出。”
他记录的笔顿了一刻,“早上七点开始爬山……看日出?”
我认真地点头,面不改色。
“太早了起不来,睡醒的时候已经这个点了。”
“爬海拔三百米的小山看日出,看的日出跟在地上有什么区别吗?”
他像是憋了笑,问完就低下头看本子,假装自己很忙。
“都是爬山看日出,高的爬不动,矮的也将就。”
编的太过牵强,我有些心虚,抬眼看了不远处蹲在尸体旁落泪的鬼魂。
她感受到了我的目光,起身看向我,张嘴说着什么,我辨认着她的口型。
“谢谢你。”
她抹着眼泪,身体逐渐透明,化作一片片金色的光点,在风里散去。
仿佛吃了定心丸,我直了直腰板,继续配合着警察描述了我登山发现人民的过程。
总算录完了口供,伸了个懒腰准备离开警局。
哐啷——哐啷——
刚刚从现场来警局的时候,我好像被什么非人之物跟踪了。
刚踏出警局半步,身后有个声音叫住我。
“凌柏。”
2、
我没有答应,静静地站在原地。
听到走近的脚步后,我回过头,在看到面熟警察后松了口气。
“你这样真的很容易被凶手盯上,我给你留个我的联系方式,你平时发现什么不对劲可以先联系我再行动。”
他指的是我频繁发现人民的事情,他的担心确实有道理,我感激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纸条。
“谢谢……怎么称呼您?”
“方景。”
“谢谢方警官,希望我们少见点面,拜拜啦。”
希望今后不会再有这么多被害的可怜鬼魂。
我道完谢快步走出警局,朝着家的方向走。
它好像还在跟着我,只是让我察觉到它,却并不靠近。
不知道它的意图是什么,我装作没有发现,继续保持着平时的状态。
它跟了我五天后,终于在第六天的时候现身了。
闹钟响起,继续睡和起床上班在脑海中打架。
我抵抗着困意艰难地从床上坐起身,刚睁眼就被眼前贴近的东西吓得睡意全无。
我保持着坐着的姿势,观察着它的来意。
我见过许多样子的鬼魂。
有自然死亡,身体健全的。
也有生前遭受暴力,身上布满伤痕的。
有些鬼魂,甚至还是幼儿,更有甚者还未开智,睁不开眼,在地上摸索着爬,感受这个冰冷的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看不清鬼魂的脸。
并非曾经见过的那些血肉模糊辫不出长相的鬼魂,她的脸像是糊了层雾。
它是个成年女性,左手手腕处扭曲,像是被人用蛮力掰断过,没有得到及时医治愈合后变得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