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被师尊秘密养在身边。
许是我身份尊贵,师尊从不允我随他习武。
我以为我会和这个让我又爱又敬的男人永远在一起。
直到我随师尊下山,这才发生了改变我一生的事……
还记得我逼迫师尊离开京都那天,雪下得很大,他说:
「惊春,我练了一辈的剑,就抖过两次,第一次是刚遇见你的时候,第二次是你说不爱我的时候。」
01
我从记事起就和师尊在一起,但我一直被师尊养在淳安门,从未下过山。
刚过及笄之年没几天,我便打起了下山的主意。
「师尊!!你不让我下山我在这儿就不下去!」我扒着房顶,尽管怕得要死还是一脸倔强。
师尊仰头站在院子里,一袭紫衣竟比院子里的花还鲜艳,两手叉腰,有点气急败坏的意思,「席惊春,我数三个数,你下不下来?!」
「不下!除非你带我下山!」
师尊挑着眉毛点头,嘴里一直念叨着行行行。我还没想出来用什么词怼他,便被人扯到了怀里。
「你个小丫头片子,你会武功吗?你跟你师尊逞能是吧?不是不下来吗?想登高是吧?我让你待个够!」
一团混乱中,我被人吊到了树上,两脚悬空,师尊的鞭子现下成了我的捆绑工具。
师尊抱臂倚坐在我旁边的树枝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开心不?」
我脸色一变,师尊跟着脸色也变了。
他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出来,紧张道:「三、二、一!」
师尊话音刚落,诺大的淳安门便响彻了我的哭喊。
俗话说得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倘若师尊是高我的道,那我的泪水就是降服师尊的魔。
师尊手忙脚乱地把我放下来,「不是,席惊春,你哭什么呀?我饿着你了还是怎么你了?」
我师尊不说饿着我还好,一说我哭得更来劲了。
十岁那年我缠着师尊,要他教我御剑飞行,师尊甩给我一句「你太重了,飞不起来,先辟谷,你要愿意师尊可以陪你一起」。
我可听他的话,辟谷三天。
实在饿得不行想去厨房过过眼瘾的那晚,亲手抓到了在厨房偷吃鸡腿的师尊。
思绪回转,眼下师尊随手扯下一片叶子要给我擦眼泪。
我哭着躲开了,师尊把叶子一撇。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是淳安门的独苗苗,山下很危险的,师尊不让你下山是为了你好。」
师尊企图晓之以理。
以前师尊总告诉我,淳安门一代单传,我是独苗苗。
我仰着头大眼懵懂,「可是我记得小时候有很多哥哥姐姐,他们都是谁?」
师尊:「你别跟他们学,他们为了学御剑飞行,辟谷,饿死了。」
思绪再次回转,我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不管用,哭得更大声了。
「惊春啊,哭一下得了,再哭就不礼貌了嗷。」
师尊企图动之以情。
我哭声更大。
师尊抬抬手,「好了,去行了吧,去!」
我不哭了,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真的?」
师尊可有样儿了,甩了甩袖子,「为师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开始和他细数他骗过我的种种事情。
师尊三步向前捂住我的嘴,「好了惊春,再说就真不礼貌了!」
02
第二天卯时一刻,我美滋滋站在师尊阁楼前等他。
其实我有一个秘密,那就是我心慕于师尊。
她是我有记忆以来对我最好的人了。
虽然他有时很讨厌,总是为了让我听他的撒谎骗我。
但是在淳安门长大的我,拥有最好最好的童年。
想到这里,师尊阁楼的门被人大咧咧地打开了。
出来的男人早已换了一身衣服,浅蓝色衬得他更加颀长,剑眉星目,此刻却睡眼惺忪。
看见我很意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没睡懒觉?」
师尊说得不错,我平日里不到日上三竿坚决不起。
我扭捏,「嘿嘿,这不是怕你把我丢下自己走了嘛。」
师尊路过我身边扭头瞥了我一眼,「我是那样的人?」
我用沉默表示默认。
有我和师尊在的地方,必然不会太安宁。
师尊为师不尊,我也跟着上梁不正下梁歪,平时没事就爱吵架。
我常常抻着脖子吼师尊,「你道德绑架我!你都教我什么了?!」
师尊也毫不客气,「我看你嘴皮子这么溜,一准是跟我学的!」
好家伙,师尊教了我吵架。
我和师尊的早晨一片鸡飞狗跳,吵吵闹闹中走出了淳安门。
我提着裙子,踮脚尖,「我准备好了师尊!」
师尊回头看着我:「准备什么?准备下蛋吗?」
我是一个小炮仗,只要师尊敢点我就敢炸。
「我当然是准备御剑飞行!」
师尊波澜不惊,甩着扇子往马车走。
「你自己飞吧,我就先不飞了哈。」
我拎着小裙子冲过去,撞了师尊满怀,嘴里却毫不客气,「席遂晏你不是人!」
我被人拍了一下,然后被扔进了马车里。
被师尊威胁道:「再没大没小把你炖了!」
我被迫卧在马车里,愤世嫉俗,咬着手帕,泪眼朦胧。
师尊进来后看见的便是我这一副愤恨的模样,拿着扇子点了点我,「别装蒜啊。」
但其实师尊对我很好,比如现在,他念及我没吃早饭,正在小碗里倒了羊奶给我泡糕点。
「师尊,我们要去哪里?」我捧着小木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