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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微臣也有一言要赠娘娘,须知人贪其利,与虎谋皮,却不知虎之为虎便是以其凶性天生,不因事改。今日与虎谋皮,他日亦必为虎所噬。娘娘,好自为之。”

张遮说罢,转身便去了。

姜雪宁恼怒至极,一下便将手里那柄伞扔了下去,撑开的伞面在雨中转了两圈,被雨水打得声声作响。

亭中的小太监已吓了个面无人色。

当时她想,天底下怎会有这样不识好歹的人呢?

后来才知道,张遮素性便是个识不得好歹的人。

脾气又臭又硬,谁骂他也不改。

越过记忆看着眼前的张遮,姜雪宁突然想哭,他竟从来都是如此,不曾改变半分。

张遮好半晌才道:“姜二姑娘无可挑剔,在下出身寒微,不敢误姑娘终身。她才貌不能与姑娘相比,性情也并非极好,只是……”

姜雪宁问:“只是什么?”

张遮终于抬目看向她,克制而忍耐,心下却异常苍凉,注视着她瞳孔,似乎想将这面容刻进心底,慢慢地道:“只是我爱重她。”

姜雪宁突地笑出声来:“那她叫什么名字呢?”

张遮寂然无言。

姜雪宁突然好恨他,连那一点虚假的笑都挂不住了。

她只将袖中藏了许久、也看了一夜的锦囊轻轻放上桌案,那一张薄薄的纸页展开便压在锦囊上,道:“张大人说不出,我来告诉你可好?”

张遮闭上了眼。

姜雪宁却一字一句,近乎发狠般红着眼向他道:“你喜欢的这个人,才不如貌,坏得透顶,不是好人——她姓姜,叫姜雪宁!”

我意将心向明月。

那页纸上,难得端正的墨迹,已经渗透,却还未陈旧。

可张遮的心却已千疮百孔。

姜雪宁执拗地问:“你怎么能说不喜欢我,你怎么敢说不喜欢我?”

张遮于是想起了上一世。

鲜活的她,明艳的她,张扬的她,恣意的她。那时他克制不住那颗僭越的心,想要靠近她。可最终……

玉山倾,锦屏碎。

他胸膛里那颗心都似被她锋锐的言语剖了出来,血淋淋挑在刀尖,千百般的苦涌到喉头,又倒落回去,满腹都是酸和涩。

梅瓶到底是碎过。

他望着她,仿佛从前世望到今生,终于还是低哑地唤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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