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的是什么。
却又永远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让我这样的人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
「在大梁,我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随时供我驱使的军队,他有什么?我明明比他更适合当你的棋子。」
使劲推了推他「可我今天太累,已经没有力气去讨好一个棋子了。」
「还有,用碰过别人的手,亲过别人的嘴,再来碰我亲我,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相国大人不如早点回去,漫漫长夜让新夫人独守空房可不好!」
他恨地牙根痒「温嘉檀,不想让我再对你做点什么的话,就趁早闭嘴吧!」
一整夜都被他紧紧勒在怀里,动弹不得。
苏镜辞,你知道吗,你每靠近我一分,就会死得更快一点。
9.
京都城内,无人不知长公主经营着一家镖局。
但却从来没人知道,镖局押运的货物是什么,押运的目的地又是哪里。
可这天一早,镖局货物被劫的消息却被递进了公主府。
还没来得及反应,公主府门前却又热闹起来。
人们一股脑涌向这边,叽叽喳喳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什么。
公主府高墙下,并排站着的是三个半裸着上身,被捆地结结实实的俊俏男子。
踏出府门的那一刻,围观人群正对着那三个男子指指点点,猜测议论地起劲。
突然,人群当中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你们看,这几个人的长相是不是和相国大人有七八分相似?」
当然相似,那可是我费了好大劲从各地搜罗过来,准备送往我城外庄子上的,也是我的镖局这次被劫的货物。
出门刚好听到围观人群的纷纷议论,抬眼又看到了远远隐在人群当中的苏镜辞,便有心戏弄一番。
「本宫与苏相国向来关系匪浅,想来大家也都是知道的,可惜啊……」
「可惜,苏相国新婚燕尔,这体力精力嘛,越发不如从前了,本宫好不容易才从各地搜罗来这么几个与苏相国外貌相仿的小郎君,却不知被哪个好事的给绑了。」
人群在苏镜辞手下的推搡驱赶下一哄而散,议论之声四起,较之刚才更盛。
咯咯笑着便要转身往公主府里走,身后却有两个声音同时传来。
「温嘉檀,你作贱谁呢?」
「温嘉檀!」
是苏镜辞和锡瑞安。
听到锡瑞安直呼我的大名,苏镜辞显然愣了一下,本来红一阵白一阵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他随即转身揪住锡瑞安的衣领,恶狠狠地开口。
「她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你是在找死吧?」
锡瑞安梗着头直愣愣地看着他,面不改色。
「苏镜辞,你够了,锡公子好歹是我当众向父皇讨来的面首,你呢?以为自己是我的什么人?」
「温嘉檀,你……」
「你什么你,当别人的情人就应该有当情人的觉悟,各取所需罢了,相国大人又何必当真?」
说罢拉起锡瑞安的手就进了公主府大门,只留苏镜辞呆立在原地。
10.
刚进公主府的大门,锡瑞安就轻轻挣开了我的手,我疑惑地回头看他,他面色复杂。
「公主不该如此……」
「如此?锡公子指的是什么?是不该和苏镜辞保持见不得人的情人关系?还是别的什么?」
他好像有话要说,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人心烦。
「我和你说过的吧?等你看清楚真正的我,你只会后悔当初没有跑得再快一些!」
「锡公子还是请回吧,本宫的面首,不是谁都做得了的!」
说完转身就要走,身后的锡瑞安声音陡然提高「如果相国大人能给公主的我也能给呢?」
一个自身难保的敌国质子,口气倒是不小。
停住脚步,嘴角牵起一抹笑意,回头看向他「哦?是吗?我想要的多着呢!毕竟长公主的体面可是靠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
「所以公主做这一切,是因为缺钱吗?」
「算是吧!我们大梁的相国大人不仅权倾朝野,还富可敌国呢!」
「再说,和一个个长相酷似相国大人的男妓颠鸾倒凤,只凭这一个噱头,就不晓得能够引多少达官显贵一掷千金!」
「真诚」永远是俘获人心最最有效的手段。
哪怕这份「真诚」本身其实真假参半,但只要那个被俘获的人愿意相信,就足够了。
「话虽如此,可这样做……不好,无论是……和相国大人保持那样的关系,还是开设妓馆这个营当!」
八岁便被送来大梁当质子,没有切身体会到宫廷斗争的残酷。
没有经历过最最珍视的亲人死在自己眼前的痛苦无助,他又怎么可能会懂。
如果能够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谁又愿意在不见天日的阴沟里苟延残喘呢。
「那锡公子是可以另辟蹊径,给本宫寻一条更好的发财路子,是吗?」
「是!」
11.
半月之后,城外庄子。
那个原本只用于接待城中达官显贵的妓馆,摇身一变成了京都独一份的「俏春风酒楼」。
那些与苏镜辞长相相似的男妓,直接被安排在酒楼里做起了正经跑堂和招待。
托那日劫镖之人的福。
「长公主在城外庄子上养了一批与当朝相国大人样貌相仿的男子」这一消息一时之间传遍了京都上下。
再适时放出长公主要在城外庄子里开设「俏春风酒楼」、「这些貌美小郎君都会在酒楼做招待」的消息。
由妓馆到酒楼的转型就此华丽达成。
酒楼生意异常火爆,竟比当初经营妓馆时赚得更多。
酒楼赚到了更多的钱,我高兴,锡瑞安也是。
但不用想也知道,苏镜辞的脸肯定是更臭了。
这日,正在酒楼内院的浴池内沐浴,突然一阵嘈杂之声传来,隐隐听到了锡瑞安的声音。
「公主正在内院休息,相国大人就这样贸然闯入,于礼不合。」
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
「找死!」是苏镜辞那狗东西恶狠狠的声音。
「滚开!」
「锡瑞安,别逼我今天就动手宰了你!」
又是砰地一声,浴室的门被踢开。
隔着薄如蝉翼地屏风和氤瘟缭绕的白色水雾,隐隐看到苏镜辞揪着锡瑞安的衣领把他丢到了一边。
「锡公子,让相国大人进来吧!」
苏镜辞虽然可恨,但该看的不该看的,他早就全都看过了,再多看一次倒也无妨。
还没等苏镜辞进门,就隐约看到锡瑞安抢先一步冲了进来。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扯下搭在屏风上的衣服,把我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他的珍视仿佛是一双无形的巨手,将一直以来笼罩在我头顶的厚重乌云撕开了一道狭长的裂缝。
一束柔和的光亮悄无声息地照进了我原本混沌黑暗的世界。
稍稍定神这才发现,眼前的锡瑞安额角正在往下淌着血。
殷红的鲜血顺着白皙的面庞向下蔓延,滴落在他素色的衣袍上。
他全然不顾,只是满脸坚定地把我护在身后。
苏镜辞伸手就要推开他,可连试两次,他竟岿然未动。
「发什么疯呢苏镜辞?我没动过你的人,你也别妄想动我的人!」
「大家相安无事地过一日算一日不好吗?干嘛没事自找不痛快?」
苏镜辞满脸阴鸷死死盯着挡在我面前的锡瑞安。
「你的人?他还不够格!」
他的眼神从锡瑞安脸上向我这边移过来。
「温嘉檀,关了这个该死的酒楼,你要多少钱,告诉我,我给你。」
「不必了,相国大人的钱还是留给你的新夫人吧!最近本宫突然觉得自己赚的钱用着更香呢!」
娇笑着微微转头看向锡瑞安「你说是吧?锡公子!」
锡瑞安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我,但仍一脸郑重地点头表示赞同。
钱财这个东西,与其伸手朝别人来讨,随时被人拿捏。
倒不如自己赚来的用着有底气。
更何况我的钱是要用来做大事的,不容许出一丁点差池。
「新夫人!新夫人!温嘉檀你会不会说点别的?你这是在吃醋闹脾气吗?」
「相国大人想多了!我只是怕哪天惹你不高兴了,你会要我连骨头渣都一起吐出来还回去。」
「你知道,我不会!俏春风酒楼是有不得不关的理由,你要信我……」
「哦?什么了不得的理由?说来听听!」
「现在……还不能说,总之你只要信我,我不会害你!」
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引得我咯咯笑了起来「我不信你,苏镜辞,从我十六岁那年就不再信你了,你不知道吗?」
十六岁那年,苏镜辞也是这样对我说的。
可是如今,我怎么可能还会再一次傻傻得相信他。
就因为相信他,十六岁那年,我亲眼看着我的母妃被人轮流糟蹋后做成了一个活不成又死不了的人彘。
就因为相信他,我不到四岁的弟弟遭长剑刺穿身体后,像被丢垃圾一样甩下悬崖,尸骨无存。
他凭什么觉得我还会相信他?
他明明知道的,我只想让他死!
脸上的笑容越发癫狂「苏镜辞,如果你愿意去死,那我就能再信你一次,你敢吗?」
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了,苏镜辞的眼神当中竟有一丝沮丧一闪而过「如果你想……我可以去死,但不是现在……」
他踌躇犹豫,我歇斯底里。
「既然不敢死,那就滚出去!」
「我温嘉檀要做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拦不住的!」
12.
苏镜辞竟也没再过多纠缠,转头便酿酿跄跄地走了出去,这是我没想到的。
他可从来都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啊。
苏镜辞前脚刚出门,锡瑞安便也低着头红着脸想要往外走。
我却突然伸手拉住了他「锡公子受伤了,疼吗?」
说着另一只手抚上了他受伤的额角,而本就草草裹在身上的衣袍也因忽然脱力而瞬间跌落进浴池里。
锡瑞安呆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半天没缓过神来。
我嗔笑「呆子!」
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腾地一下转过身背对着我,好像还嫌不够似地又将双手挡在了眼前。
「劳烦锡公子把榻上那套衣裙递给我。」
床榻在屏风后面,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在将那套叠放整齐的衣裙拿在手上之后,又如刚才那般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回到了浴池边。
柔和的月光透过轻纱镶嵌间的窗棂,把斑驳的月影投射在他身上,饶是这朦朦胧胧地月色,也无法将他红透的面色隐藏起来。
他依旧背对着我,托着衣裙的手微微颤抖着伸了过来「公主……你……你的衣裙……」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咯咯笑着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手指有意无意地从他指尖滑过。
缓缓向前倾身将脸伏在他的耳边。
戏谑轻笑「锡公子,你到底是害羞还是怕我?怎么全身都在发抖?」
「还有,你的耳朵竟比这浴池中的花瓣还要红上几分!」
他背对着我,以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