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画廊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将街边的路灯晕染成一团团模糊的光晕。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家画廊。作为美术学院的研究生，她对这座城市的每一家画廊都了如指掌，唯独这家"时光画廊"从未听说过。直到今天下午，她在图书馆查阅资料时，偶然在一本泛黄的艺术杂志上看到了这家画廊的广告。
广告上的地址很偏僻，在一处老旧的居民区里。林夏撑着伞，在迷宫般的巷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这里。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混合着颜料和松节油的气息。
画廊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暖黄色的灯光洒在深褐色的木地板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晕。墙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油画，大多是风景画和静物画，笔触细腻，色彩柔和。
林夏一幅幅看过去，突然在画廊最里面的角落里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幅人物肖像画。
画中的女子穿着一袭红色旗袍，坐在一张雕花木椅上。她的面容清丽，眉眼间却带着一丝说不出的忧郁。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漆黑的瞳孔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不敢直视。
林夏不由自主地走近了些。画作的笔触极为细腻，连旗袍上的暗纹都清晰可见。她伸手想要触碰画框，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感觉指尖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这幅画是非卖品。"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林夏吓了一跳。她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灰色唐装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老者的面容清瘦，眼神却格外锐利，像是能看透人心。
"抱歉，我只是觉得这幅画很特别。"林夏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老者的目光在画作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林夏："这幅画已经在这里挂了二十年了。每个看到它的人都说它很特别，但没人能说出特别在哪里。"
林夏再次看向画中的女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女子的眼神似乎比刚才更加忧郁了。那抹红色在昏暗的角落里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团凝固的火焰。
"我能问问这幅画的来历吗？"林夏忍不住问道。
老者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二十年前，一个年轻人带着这幅画来到画廊。他说这是他最后的作品，然后就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最后的作品？"
"是的。"老者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他说这幅画里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生命的秘密。"
林夏感觉后背有些发凉。画廊里明明开着暖气，她却觉得周围的温度在急剧下降。画中女子的目光似乎一直在追随着她，无论她怎么移动，那双漆黑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她。
"我...我想买下这幅画。"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老者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确定吗？这幅画可能会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林夏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很冲动，但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催促她，仿佛错过这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