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中午吃饭的时候,那太监像往常一样,将两人饭菜的分量全都吃进肚子。
然后狠狠的扯着他的脸,用柳枝抽了他,炫耀似的拍拍肚皮,就要离去。
男孩盯着这太监的背影看了许久。
夜晚。
太监照例端着两碗清水粥,却怎么都找不到人。
怎么也不会想到男孩寻了块很大的石头,双手用力举着,在黑暗中突然跑出来,砸断了太监的腿,又砸烂了太监的头。
他好像是不想活了,也像是死前想闹出点什么动静,让宫里的奴才都知道,他不是好惹的。
竟然大咧咧的将尸体从废弃的冷宫拖出来,血水流了一路,扔到了这太监住的房门前。
第二天就被关进了慎刑司。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由得对这少年有了些改观。
我不认为那太监有多无辜,也不觉得七皇子有多残忍,弱肉强食,是这宫里的规矩。
这件事情闹的很大,甚至闹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皇帝面朝对面的牢房站着,无暇顾及我。
我偷偷抬头看向皇帝,心里想着,这要是在现代,应该是同大熊猫一样稀罕的物种。
可是,这位皇帝着实令我有些失望。
身材有些过分的瘦弱,身着一袭黄色龙袍却体现不出任何威严,听到七皇子杀了人,夸他勇敢,说真不愧是自己的儿子,要把他放出去。
狱卒听到这话,迅速的数出房门的钥匙,又低着头弯着腰恭恭敬敬的把七皇子请出牢房。
我跪在自己的牢房里,头埋的低低的。
却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少年声。
“父皇,儿臣想要对面的宫女伺候儿臣。”
声音嘶哑又稚嫩,却足够冷。
我被带走了。
在离开慎刑司的时候,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我一路跟着他,回了那个冷宫。
这宫殿在岁月的侵蚀下显的摇摇欲坠,原本朱红的宫墙也变的黯淡无光,院子里杂草丛生,青苔遍地。
皇帝依旧不管他的死活,这件事似乎像一粒沉入湖水的石子,虽泛起了一些涟漪,又很快的回归平静。
我明白,父亲是不可能因为一个太监而处死儿子的,就算他是一个间谍生的儿子。
有一种东西叫做皇族的尊严,不容侵犯。
那位太监的死为我们之后的生活扫清了一些障碍。
回到冷宫后,我努力的做好一个奴才的本分,这里的生活即便再难过,也比浣衣局成日的洗衣裳要好一些。
我把原主的东西收拾过来,两件统一的制服,还有发放的被褥。
后来我发现,身为七皇子的他,被褥和衣服的质量竟然还比不过我。
我把自己的被褥给他换上,又把他平时用的东西狠狠的洗了一遍。
正是初春,阳光正好。
皂角的植物香气在小院里弥漫。
他的话很少,平时也总是看着我做事情,更多的时候还是待在屋子里。
我能在屋内看出他母亲生活的痕迹,也能看到那老太监的血迹渗透在石头铺成的地板上。
我想让他离开屋子,多晒晒太阳,他也不回话。
后来我只好将那纸糊的窗户打开,让长长的阳光晒进屋内。
他好像很不适应,却从不反抗。
总是看起来乖乖的,瞧不出是杀过人的模样。
他睡了我的被褥,我只能想办法给自己编一张草席,于是就盯上了隔壁院子的两棵柳树。
初春的柳芽刚刚长出来,柳条还是十分柔软的状态,尽管当时的我还十分矮小,但是柳枝已经捶到了我的头顶,像是老天爷都在帮我。
我先编了一个小小的坐垫练手,毕竟也只是在互联网看到过教程,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的难度。
重新尝试了好几次,终于做了一个还挺像模像样的东西出来。
七皇子看我做这些东西很是好奇,他也不太会表达,更多的时候还是我在旁边自顾自的说着。
第二天,我去摘柳条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似模似样的做了一个小型的坐垫。
这是一个好学的孩子。
后来,我就会和他讲这编织的原理。
“由经线和纬线组成,经线控制这张席子的长度,而纬线控制这张席子的宽度,一经压一纬,一纬再压一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