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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帮父亲掖好被子。大,今晚轮到我家为祖坟守夜。

哦,好快啊。趁天没断黑,我上山去。李二头说着掀被下床,没走上三步,两眼冒起金花,若不是巧女手脚麻利地扶着,非摔倒不可。

大,今晚我去守夜。

红筋是吉物呀,要是我家守夜时出了差错,那罪过就大了……

大,你在家歇着,我去。

你一个女儿家,黑天黑地的,我不放心。

我去!巧女坚定地说。

李望儿的婆娘是春生的嫂子。

父母早早丢下兄弟俩,过世了。春生只好和哥嫂一起度光阴。

春生和伙伴们像群候鸟,刚过完年就南下广州打工去了。到公司上班还不到两个月,嫂子突然一个电话打来,说家里出了十万火急的事儿。心里一急春生也没问清到底出了啥事,撂下电话就往家赶,一路猜想,莫不是哥生病了?

果然是李望儿出了问题。挖田坝时,一不小心锄头挖在脚背上,躺在床上下不得地。嫂子喊春生回家,就是让他黑夜上山守坟。刚听到这事儿,春生又好气又好笑,他打算明天早上搭班车到县城,然后赶中午的火车回广州。

嫂子拉下脸说,这么大的人,咋不明事理呢?祖坟上的红筋事关一村人的风水。万一在我家守夜时让人害得没了,我可吃罪不起。你哥脚痛上不得山,难道要我一个妇道人家在荒山野岭上过夜吗?

嫂子把话说到这份上,春生无言以对。吃过夜饭,春生把碗往锅台上一放,钻进自己的房里,抄起锋快的小刀,细心地削着一个疙疙瘩瘩的树。

李望儿说,今晚该我家了,你早些去。

我就去。春生头也没抬。

李望儿又催道:快去吧。你嫂子中午跟李二头吵了一架。保不准人家不捅黑拳头。丢了红筋,哪怕贴上哥这条命,也赔不起啊!

春生有点烦了,心里暗自嘀咕:吃饭撑的,不就是坟碑上长着红苔衣么?弄得鬼惊鬼诈的。他折好小刀,将被条往肩上一搭,出门了。

春生高考只差两分,哥嫂没让他继续复习考大学,找了个老木匠,让他拜师学艺。春生似乎天生不是学木匠的料。头半年,师傅让他抡斧子、拉锯,春生的双手累得抬不上肩。半年后,师傅开始教精细活弹钱、出料。春生记不住各种料子的尺寸,线也瞄不准。有次当着主家的面,师傅抄起一根木料向他砸过去,骂道,是头猪也教得会!痛,春生能忍,可羞辱他断断不能忍,将刨子往地下一掼,吼道:老子不学了。虽念过书,却考不起大学,虽学过木匠,却不会做手艺。庄稼活对春生来说,更是狗咬刺猬,无从下手。弄得嫂子逢人便讲春生是块废料,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架不住嫂子的唠叨,春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早晨,走出了山寨。凭着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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