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是抓我们俩？”
蒋翼辰已经缓过劲儿，他一把抓住李青芽的胳膊，意味深长：
“青芽，看来你这个未婚夫，没你想的那么爱你……”
李青芽浑身一震，怒意上升：
“周知凛，你到底要干什么？今天是我们的婚礼！”
她滚着自己的轮椅不断往前：“我承诺过你，等你出狱后就跟你结婚，现在不是正在实现承诺吗？”
“你快跟警察解释清楚，一切都是误会——”
李青芽突然浑身战栗。
她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周知凛漠然地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
他皱眉，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后退时甚至直接在上面踩下一个脚印。
“周知凛——”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李青芽怒斥道，“你疯了吗？”
李青芽的心中，突然升起一抹巨大的恐慌。
一旁的警察催促着：“李青芽女士，请您配合我们的调查。”
周知凛终于看向她。
李青芽忙开口：“周知凛，连蜜月旅行的地点我都想好了，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去南极？我们——”
李青芽不知道，周知凛早就不想去南极了。
那地方太冷，他现在喜欢温暖的地方。
周知凛面无表情：“李青芽，这件西装，廉价就算了，还很不合身。”
“我不喜欢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办重要的事儿。”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李青芽茫然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
他越走越远，远得有一瞬间，李青芽的心狠狠地沉了下去，那感觉，就好像……
她再也抓不住周知凛了一样。
她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
看守所里的日子不太好过，李青芽狼狈地穿着婚纱进去，吸引了无数异样的眼神。
她局促地拢紧自己的裙摆，接受警察的询问，期间又冷又饿，胃都开始疼起来。
她忍不住开口道：“能否替我转告一下周知凛，让他送点养胃的吃的进来？最好是他自己亲手做的。”
问询的警察闻言，面面相觑，露出异样的眼神。
李青芽这才恍惚想起，周知凛生她的气了！
这种时候，哪里会来给她送吃的？
警察送进来一碗非常难吃的面，李青芽强忍着恶心硬塞了几口进去，反倒胃痛得更厉害起来。
她想，如果周知凛在这里，必不会让她如此难受。
他总是细心的，能够非常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舒服。
李青芽有些迷茫地问警察：“到底要问什么？是说他偷玉佩的事情？这事儿其实没那么严重，我们可以私底下自行解决——”
对方笑了笑，说：
“李女士，我们不太明白您说的玉佩具体是什么事情。”
李青芽紧张起来，那他们是要问什么？
不会是……
警察终于开口：“李女士还记得吗？三年前银城曾发生过一起研究成果失窃事件。”
李青芽脸上血色陡然尽失。
11
此后，无论警察再问什么，李青芽只剩下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的确什么都不清楚。”
她给自己竖起高高的一堵墙，将一切都藏在里面，毫不外泄。
终于，煎熬的24小时过去，李青芽被释放了。
她拖着早已脏兮兮，破了不知道多少个洞的婚纱，狼狈地从警察局出去。
李父李母已经等候多时。
看到她，眼泪鼻涕一股脑全都留下。
“到底怎么了？”
“青芽，你犯了什么事？现在告诉爸妈，我们好帮你解决啊。”
李青芽只是迅速坐上副驾驶：“妈，有没有充电宝？”
她给自己早已没电的手机充上电，紧张地等待几分钟后，终于重启。
第一件事，是给周知凛打电话。
可电话那头，响起的却是冰冷的女音：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李青芽摔了手机，脸色极度难看：“周知凛呢？这几天没有联系你们吗？”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轻轻摇头。
“到底怎么了？”
李青芽气得咬牙切齿：“我出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人都找不到！不就是个玉佩吗，至于跟我这么折腾吗？”
李青芽开始给周知凛疯狂地发短信。
【你去哪儿了？速回。】
【为什么警察会问我三年前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到底什么情况！！！】
李青芽给周知凛打了无数个电话，得到的尽是冰冷的女音。
虽然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但李青芽完全顾不上，思索片刻后，她直接联系上助理：“去找一下周知凛现在在什么地方。”
顿了片刻后，又道：“我这次被关进去问询，具体什么情况，也去查清楚！”
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对李青芽来说无比漫长。
终于，手机铃声响了。
助理的声音响起：“李总，我们查到周先生身份证最后的使用时间是在昨天，飞往亚市。”
“亚市？他去亚市干什么？”李青芽按住眉梢，压低声音，“另一件事呢？”
助理犹豫片刻，低声说：“您婚礼当天，有人将三年前蒋先生犯罪的证据和您包庇的证据一同送到了警察局，所以警察才会……”
李青芽猛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我说呢！”
说完，她松了口气，声音压低极低，似是带上几分庆幸：“我就知道，周知凛怎么可能会报警送我进局子？那天必定是他生了气，将计就计，才会说出那种气话来。”
电话那头，助理的呼吸声变得更轻了。
李青芽却笑了笑，无比轻松地问道：“是谁送去的证据？”
助理吐出一口浊气，结结巴巴开口：
“是，是一位叫做黎东的男士。”
“黎东？”李青芽皱起眉头，“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助理快哭了：“黎、黎东是您的大学同学，也是周先生的……”
“好哥们……”
李青芽犹如当头棒喝，被敲得当即蒙了。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一字一顿，几近质问：“你说什么？你说那个跟周知凛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黎东？是他把证据送过去的？！”
“怎么会这样？！”
李青芽完全顾不得装瘸这件事了，她紧紧攥着手机，在原地不停地打转：“黎东现在在哪儿？他疯了吗！我马上就要跟他好哥们儿结婚了，他却在婚礼当天给我送来这份大礼！”
助理吓得声音发抖：“李总，我、我全都问清楚了，黎先生也全都交代了，说，说那些证据，全都是周先生给他的。”
“也是周先生，让他送到警局的……”
12
李青芽浑身一软，顺着冰冷的墙壁，就这般瘫坐下去。
她声音战栗：“你说什么？”
李青芽几乎快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是那个爱她如命的周知凛把她犯罪的证据送进警察局的？
怎么可能！
疯了吧！
周知凛宁肯自己去蹲三年大牢，都不愿看到她有一点难过。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他做出这种事情？
李青芽压低声音，怒斥道：“你胡说什么？”
“李、李总，是真的……”助理沙哑着嗓音，十分困难地继续说道，“这些话，都是黎先生亲口告诉我的，他还说，周先生说了，就算让你知道也没什么，说、说是……”
“要让你死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砰”的一声巨响！李青芽抬手一挥，将桌上的东西全数砸开。
眼前的墙壁被划出一道又一道令人惊惧的黑痕。
她双眸猩红，咬牙切齿：“周知凛现在到底在哪，去把他找到！找到后，把他绑到我的面前来！”
“我倒要问问清楚，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又是一夜未眠。
李青芽给周知凛发了不知道多少条信息。
【周知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突然发什么疯？】
【你是在报复我对吗？！报复你出狱后我说结婚的事情暂时推后？】
【你有任何不满，都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拿三年前的事情开玩笑？】
【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到底在哪里，回复我好吗？】
从一开始的怒火冲天、歇斯底里，到最后的服软、认输。
整整三天，李青芽没有得到任何周知凛的回复。
而助理那边，也毫无进展。
“除了那天，周知凛再也没用过任何的身份信息。”
“我也拜托人去找了亚市，却在机场附近捡到了周先生的身份证，被剪了一角。”
“周先生……”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
听完这句，李青芽无力地瘫坐在地，手机“砰”的落地。
她抬手，捂住双眼，疲惫和绝望在此刻，终于如潮般涌来。
然而就在此时，李母突然上楼了。
她敲响门：“青芽，你的腿早就好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李青芽拉开门：“妈，你怎么知道的？”
李母的双眼一下就红了。
她低下头，看向李青芽的腿，痛哭失声：“你这孩子，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害得我和你爸为你担心了这么久……”
李青芽沙哑着嗓音：“之前一直在做复健，所以……”
李母递上一条监控录像：“这两天家里的监控突然坏了，我和你爸找了人上门来修，谁知道发现了这段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