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百里的人都知道,我们凤凰村阴盛阳衰,村子里家家户户当家作主的都是女人。
那日上山采药的时候,我捡到了个受伤昏迷的漂亮男人。
后来趁他失忆,我骗他我是他娘子,他信了。
直到那日大批的官兵包围了我们家,我才知道,我那便宜夫君竟然是当朝状元郎!陛下身边的红人!
我以为他会怒斥我的欺骗,没想到这人却执了我的手,红着耳朵地问:“我们成亲可好?”
1、
我叫刘蓉蓉,今年十八岁了,是凤凰村里唯二还没有成亲的老姑娘。
另一个还没有成亲的是村西头牛屠户家的女儿牛二花,因为生得膀大腰圆,又有些轻微的智力障碍,所以二十岁了也没招到赘婿。
至于我十八岁了为什么还没有招到上门女婿,那完全是我要求太高了。
附近几个村的适龄男青年,要么太高要么太矮,要么太胖要么太瘦,要么就是太丑,反正没一个我看得上的。
为此,村长还专门找我谈过几次话,让我赶紧招个上门女婿,可不能拖了村里人的后腿。
所以,上山采药碰见个昏迷在路边的漂亮男人时,我两眼放光,就跟饿狼陡然见了肉似的,二话不说把人给拖回家了。
男人身上的白衣服早已经又脏又烂,脑袋后面好大一个鼓包。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貌美如花的脸,看得我嘶哈嘶哈。
不到半天,村里的人就都知道我捡了个漂亮男人回家,想来我家看热闹,不过我把人都赶走了。
看个屁,这是我的!
我把大门一关,撸起袖子给未来夫君上药。
他身上倒是没什么大的伤口,唯一严重点的就是后脑勺上那个鼓包。
我自己就是大夫,倒是省了医药费。
男人昏迷了整整两天,期间我给他上药擦身、换我爹从前的衣服,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第三天傍晚。
我和隔壁的婶子买了只老母鸡,正想着等未来夫君醒了杀只鸡给他补补。
谁想到一推开门就看见人醒了。
男人身上穿着褐色的粗布衣衫,面如冠玉、眉目如画,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此刻装的全是茫然。
“哎,你终于醒了!”
我把绑了双腿的老母鸡随手放在地上就快步走过去,“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头晕不晕?胸口闷不闷?”
“……”
这人一脸茫然地看看我,又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再抬头。
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了:“我是谁?”
这是……失忆了?
这可真是天助我也啊!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这里是凤凰村,我叫刘蓉蓉,你是我夫君,叫隋镜。”
他身上有块帕子,帕子的右下角就写着这么两个字,我猜应该是他的名字。
“前几日咱俩一块上山采药的时候你不小心摔下了山坡,磕到了后脑勺儿上。”
隋镜脸上仍是茫然。
我问他:“以前的事情你一点都不记得了?”
2、
我给隋镜把了脉,又问了他几句以前的事情,他均是皱眉摇头。
于是我便肯定了,这人怕是磕伤了脑袋,短暂地失忆了,等他后脑勺里头的淤血什么时候消了,大概就能恢复记忆了。
我把完了脉,又给他后脑勺那里上了药。
男人后脑勺上的鼓包已经小了许多,但里面的淤血具体什么时候能消就不知道了。
“你、你、我……”
隋镜扭扭捏捏的,好一会儿才说:“从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是什么时候成的亲?”
我胡诌道:“今年年初。”
怕说多错多,我赶紧借着给他炖鸡汤为由,抱着老母鸡出去了。
从前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很随意,有时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