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们年轻人现在就得多接触点公司的工作,以后才能吃得开。天天想着要公司好处怎么不想着奉献一下呢?又给你们开空调又给你们提供食堂的。你问问我们这一代年轻的时候哪有这个条件的?”
哪来的狗屁PUA话术。可是我却敢怒不敢言,上班让我变成了个奴才,我最大的反抗竟然就只是不冲他下跪。
“主任,我这一个月才四千。每天都是晚上九、十点才能下班,身体也出现了点问题。虽然说是要讲奉献,但是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呀。”
“你这么年轻,是真病还是假病啊?什么病不能坚持一下多干一两个小时活?”
我突然想起来,上一次我在路边出了车祸导致骨裂,请假在家的那些天,他几乎天天都要问我和我关系比较好的同事:“小赵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啊?怎么还不来上班。”
一想起这事就觉得面前这张堆满横肉的脸越发恶心,我扯了扯嘴角,尽可能笑得满脸抱歉:“不好意思啊,主任。这么多事情我是真干不完,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拖大家后退啊。”
董主任看我油盐不进,垮着脸默不作声回了办公室。
没过一会儿,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幽幽地说:“小赵,我记得你之前请过假去给母亲看病吧,好像还挺严重需要医药费来着。你现在不缺钱了?”
真是畜生!我真想转头给他一耳光,可一旦打了他我就彻底输了,绝不能因为垃圾搭上自己的命运。我双手死死攥拳,指甲都扣进了肉里。
“年轻人,别犟了。今晚有个酒局,想想自己是跟我去长见识呢,还是想在这加班。”
这是摆明了要让我去陪酒。至于会不会喝醉,喝醉之后会怎么样,我根本不敢去想。如果我不去,那么我最好的情况就是面临着长期的边缘化。
即便如此,我还是选择加班到了回钟一点。
被边缘化还可以辞职。可一旦一只脚踏入泥潭,就会有无数双手拖着拽着让我彻底陷进深渊。我一直自嘲是个不要脸的人,但终究还是个人,不是供他们把玩的物件。
下班回到小区,已经是两点钟了。我在单元门前翻找着包里的门禁卡,却怎么都翻不到,大概是落在公司了。
情绪突然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涌了上来,击碎了最后一点理智,我蹲在地上啜泣起来。
“小妹妹,你怎么啦。没带门禁卡吗。”头顶突然传来有点耳熟的声音。
我抬起头,却看到了之前酒局上那个女研究生的脸,她依旧粘着夸张的假睫毛,扑闪扑闪着像机械蝴蝶一样。
真是晦气到家了,怎么在这还能看见那个老登的姘头。
我站起来抹了抹眼泪,装作镇定。余光却瞥到她递给了我一张纸巾。
“是那个姓董的把你气成这样吗?”
她说着便拿出门禁卡开了门,原来她竟然也是这里的住户。
“啊,没有没有,不是董主任的事,是我自己没带门禁卡着急了。”
我可不敢在她面前说一句董主任的不是,万一吹了枕边风,那个老东西估计又要找我不痛快。
“他欺负你了吧。”
这怎么还带死缠烂打追问的。
我没有再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小声嘟囔了句谢谢,就小跑着爬楼梯去了。
我实在无法想象自己和她一起搭电梯得有多尴尬。
3
我连着一周都加班到凌晨,只想把这一波任务清完就赶紧请个年假。可董主任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直接通知我周末抽出点时间和另外一个部门主任的儿子见个面,美其名曰:交交朋友。
这是摆明了要把我当成人情送出去。
我对此厌恶至极,刚想找借口推辞,脑子里的念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