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如之前。
她自己已经处境艰难，还能想着我。
爸爸在香港，可以买三千块的礼物给妹妹，却汇不了两百块钱给我做学杂费。
王老师带着尺子进班里，他撂下书本，站在讲台上。
“陈青青，学杂费带了么？”
朗读声停了下来，全班同学的目光都看向我。
我站起来，满脸通红。手足无措这个词，我头一次深切体会到，造词的人真厉害，四个字就能把我的处境表达出来。
我没敢说话，只站着，除了听王老师的安排，没有别的办法。
王老师显的很生气：“没带？出去吧。”
我站着不动，我不能不出去，不上学以后没出息。
04
我的桌椅还是被扔了出去。
王老师说：“两百块钱学杂费都掏不出来，还来上学干什么？”
我抱着书本回到奶奶家，坐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我长的太慢了，什么时候能长到十六岁？
我心里是埋怨爸爸的，既然把我生出来，又为什么不照顾我长大。
既然不能照顾我长大，又为什么在生一个，让我知道你也是会疼人的好爸爸。
我趴在床上哭着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看到奶奶进屋，把我从床上拽起来，慌乱间将我藏进邻居周爷爷家。
我第一次看到奶奶这么凶，她锁了周爷爷家的大门，警告我：“不许出声，听到什么都不准说话！”
我只能木讷的点头，周爷爷也拿出了打仗的气势，跟奶奶一起出门，空空的院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大概是睡了很久，肚子空空，很饿，饿的想吐。
我抱着肚子，坐在周爷爷家的院子里听外面声响，想着奶奶什么时候喊我回去吃饭。
日头高高的，应该已经中午了。
一个女人带着哭声从周爷爷家路过，听声音是往奶奶家去。
我贴着门听起外面的响动，又过了一会儿听到奶奶高亢的骂人声，接着是女人更大的哭声。
她哭着嘴里咒骂着：“凭什么不让我见孩子？”
我听不出来女人的声音是多大岁数。
奶奶家门口，大概是汇聚了村里人，他们同心协力，帮了奶奶的忙，一起咒骂哭着的女人，期间还有推搡的声音。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大伯的声音。
他大概是来做和事佬的，高声劝了一会儿。
哭着的女人又走了。
我家在巷尾，周爷爷在我家前面一点。
女人来去都要经过这里，我听着她的哭声由远及近，在远去。
她哭的好伤心，她一定很爱自己的孩子。
不过，她找奶奶要什么孩子？
难道我大伯或者我爸是我奶捡来的，现在亲妈来要人？
不对啊，大伯跟爸爸长的跟奶奶都很像啊。
我稀里糊涂的猜着，周爷爷家的门打开了。
大伯站在门口，拿着刚开的锁，对我招手喊我过去。
大伯是村委会的，平时很忙。
忙到跟奶奶一个村，一个月也来不了两次看奶奶。
不过，奶奶很听大伯的话。
我走过去，大伯摸摸我的头，让我听奶奶的话，又走了。
我回到奶奶家，奶奶正在厨房哼着歌，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