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什么名字,他说“枝梧”。声音冷冷的,没有一点感情。我说“烛”?他没纠正不知道是不是不想理我。从那以后我便唤他烛。
我问他什么是《璇元笈》,他说是一套可以扭转乾坤的武林秘籍,武林人对其趋之若鹜。之前一直藏在崤谷谷主沈思乾手中,奈何崤谷是自然的天险,便一直被沈思乾占据。
但是几月前江湖忽然传出沈思乾暴毙的消息,而这本秘籍也被他传给了他隐居雁城的独女沈筠。
竟是如此,难怪这两月来我过得如此不安生,原来都是拜传言所赐。
关于江湖的传说从来不会少,有的真有的假。
看在他今天也算救我一命的份上我告诉他,我确实是沈筠,但我没有见过我爹,就连他的死讯也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我打记事起就离开了崤谷,在雁城摸爬滚打讨生活,后来才好不容易存点钱开了家面馆。
我与那个地方,那个地方的那些人早就没有联系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崤谷发生了什么,也没见过《璇元笈》。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情绪,既无失落,也无对我身世遭遇的同情,只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像一团雾,就要融入漆黑的夜里。可是他又像一团火,照进我漆黑迷雾一样的生命里,然后一点点变清晰,让我看清了我本来的样子。
夜深了开始刮风,地宇间的寒气不断的涌进来,我穿得淡薄,纵使抱成一团还是觉得冷。我慢慢朝他靠近想从他身上获取一点温暖,他移开了,然后又解下衣服披在我身上。
就这样坐了一夜,第二日太阳刚刚探出脑袋他就准备离开。
我死乞白赖地求他带上我。我伤了腿不便行走,就算回去,恐怕也会被人打死。他面冷心热,应该不会对我不管不顾。
最后他终于心软,同意带上我。可能是嫌我太重不愿背我,又给我买了匹马。
马通体雪白,性情温和,两颗眼珠子又大又亮。我坐在马上,他牵着马。和煦的阳光散落在我的身上,驱散了我这几月来身上积攒的阴霾。
我们从雁城一路北上。我问他去哪里,他说北城,玉岭山庄。
玉岭山庄是他的师门,坐落于北城南面。雁城在中原,少说也得有四五日的脚程。我跟着他这一路还算太平。就算偶尔遇到几个来找我麻烦的,但也都不是他的对手。
我不但不用再东躲西藏,看他们被烛打得落花流水,还站在他身后拍手叫好。
可我忽然鼻子一酸,以前总是被欺负,如今终于有人撑腰了。
北上这一路我见了太多不愿意见到的东西,饥荒、流民、扔弃在路边的枯骨。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