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啜泣声、叹息声交织在一起,而我,心如刀绞,满心都是悔恨。
柳如烟是为了保护我,伤势过重,在医院里抢救无效,最终香消玉殒。
我在梦里拼命地呼喊着她的名字,想要抓住她的手,可每次都只能触碰到那冰冷的空气。
我十分后悔,后悔在柳如烟死前我还在和她怄气,那些幼稚的倔强与怨恨,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我的心。
“柳如烟,对不起。” 我从噩梦中猛地惊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房里,鼻子里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那味道直钻心肺,让我愈发清醒地意识到此刻所处的现实。
“儿子你醒了。” 妈妈一直守在床边,看到我醒来,眼中瞬间溢满了喜悦与欣慰,她急忙起身,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一松手我就会再次消失不见。
“醒了就好。” 爸爸站在一旁,平日里那严肃的面容此刻也柔和了许多,他微微松了口气,眼神里透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可我现在满心焦急,只想立刻去见柳如烟,确认她是否安好。
七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无力,每一个动作都牵扯着伤口,疼得我直皱眉。我不顾父母的阻拦,急切地说“我要去见柳如烟,她怎么样了?”
父母对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担忧,他们试图安抚我,让我先好好休息,不要乱动。
可我哪能听得进去,越是不让我去,我就越是笃定柳如烟一定出了事。
在我的再三坚持下,父母终于妥协。
一路上,我满心忐忑,每走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当我们来到柳如烟病房前,透过门上的小窗,我看到她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各种仪器的管线连接在她的身上,监测仪上的数字闪烁跳动,如同我此刻慌乱的心跳。
我不顾一切地冲进去,来到她的床边,握住她的手,那手十分冰冷,没了往日的力气。
我眼眶泛红,哽咽着说“如烟,我来了,你醒醒……”
此时,我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她能平安醒来,我再也不会和她赌气,我要把所有的误会都解开,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刻,不再让过往的遗憾重演。
万幸的是,医生告诉我柳如烟的核磁影像的结果显示,她的大脑和内脏没有受伤,现在昏迷是因为失血过多,她的后背被金属片划开了十五厘米的伤口,皮肉外翻。
医生一脸凝重地说,如此严重的创伤,即便日后伤口愈合,也会留下永久性伤疤,这道疤就像一道无法抹去的印记,永远刻在她的身上。
柳如烟的父母都在外地,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而我身上只有几道擦伤,相较之下算是极为幸运。
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决定照顾柳如烟,拖着还有些酸痛的身体,在病房里忙前忙后,一会儿帮她掖掖被角,生怕她着凉;一会儿又跑去护士站,询问点滴的进度,眼睛紧紧盯着输液袋里的药液,一滴一滴落下,仿佛那是能唤醒她的希望之泉。
坐在床前,我轻轻抚摸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开始陪着她说话,那些曾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八
我喃喃自语道“如烟姐姐,你还记得小时候吗?咱们一起在巷子里追着那只流浪猫,你跑得比我还快,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膝盖擦破了皮,哭得稀里哗啦的,可还是紧紧护着怀里捡到的小猫,生怕它再跑丢。最后啊,咱们一起把小猫带回了家,给它找了个温暖的小窝。”
说到这儿,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满是眷恋。
“还有那次,咱们偷偷跑到河边去抓鱼,你挽起裤脚,蹚进水里,结果一个不稳,差点掉进深水区,吓得我心都快跳出来了,赶忙伸手去拉你。上岸后,咱们看着彼此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笑声在河边回荡了好久好久。” 我顿了顿,轻轻擦去眼角滑落的泪水。
这些美好的回忆,此刻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我懊悔自己为何要因为一时的倔强,和她疏远那么久。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昏暗。
我起身打开灯,柔和的灯光洒在柳如烟的脸上,映出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的阴影。
我重新坐回床边,声音微微颤抖“如烟姐姐,你快醒醒吧,咱们还有好多话没说,好多事没做呢。大学才刚开始,咱们说好要一起攻克那些计算机难题,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一起度过这美好的大学时光。你可不能就这么一直睡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