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思路。
这算学,还能用在兵法里?
她说,只是猜测。
不过,算学书都难寻。
兵法更难了。
要是我爹还在位,或许有机会找一些。
她摆摆手,「只是猜测,我没打过仗。」
可我打……哦,这不能说。
「我见过。」
她漂亮的眸子忽闪忽闪,「那请师父赐教。」
「近些年,王朝打仗唯有北境和西南。北境靠蛮力,西南或许靠兵法……就是那位送贺礼的阳河公主,她便有兵权,有女将领。
为师打听打听。」
不过,打仗不是三言两语能讲清楚的。既然没有兵书,我想,我给她写一些要点,应该有用。
最好,还是能去看一看。
我还没有整理完,施兰出事了。
03.
她的姐姐施音,病了。
病的很重。
施音成婚三年,生育一子,刚刚一岁多。
怎就病了?
施兰来我这里的次数,起初变少了。
后来则越来越多。
那张小脸,却一天比一天更冷。
「是想去看看施音么?」我忍不住问她。
施音嫁的不远,夫家就在京都,施家住在城北,施音所嫁的人在城南。
施兰摇头,「族老们说,她是外嫁女,我去不合适。」
风气确实如此,未嫁女去姐夫家里,处处要避嫌。
但风气是风气,办法是办法。
我没有告诉施兰,而是自己先打听着,到那林家看了看。
然后某个不休沐的日子,我让施兰告假,雇了牛车,带她去林家。
「师父,你该不会让我翻墙吧?」
哎,傻孩子。
我指指林家的角门,「你姐姐的丫鬟侍女,你总该认识几个吧?在这里等着,看见有相熟的出来,叫她们带你进去。略看看就回,别多耽误。」
施兰不是迂腐之人,立刻行动。
很顺利,她没多久等到了一个叫小香的丫鬟。
进去了两刻钟,施兰就出来了。
我们迅速返回,为了不露馅。
路上买了两副药,充作今日『看病』的证据。
我问施兰,「见到了吗?」
她点点头。
见到了,情况很不好。
十日之后,施兰告假。
理由是,长姐去世。
我正在扫院子,听见山长同不知什么人在客套。
溜达着过去,听了一会。
应当是施兰某位族婶,「叫山长见笑了。」
山长十分得体,她没有不得体的时候,「您太客气了,姊妹情深,这本是佳话。」
原来施兰想为施音送葬。
施家人请我去劝,找到了山长这里。
我见到了披头散发的施兰。
施家那位婶子,对我十分客气。
但转脸到了施兰面前,立刻变了语气,「你姐妹俩受族中抚养多年,也是女学里读过书的!竟不知规矩吗!」
「外嫁女岂可在咱们家里戴孝!」
「不嫌晦气!」
我上前行礼,「这位夫人,施兰年纪小,让我来劝吧。」
她并没走,而是在院里站着。
我也不怕她看,径直进屋。
施兰心痛欲绝,呆立在屋中。
她的脸上,手上,红痕累累,有的沁出血来。
应当是有人拉扯她、绑缚她,她挣扎不止。
最终,没有挣扎成功。
我第一次同她讲了我自己。
「施兰,我爹是冯纶。他是许多人眼里的恶人,对我却十分尽心。
可他被贬,却没带我。
你可知为何。」
施兰没动。
我叹气,「我爹那样的奸臣,最知道好好活着有多要紧。」
「他说,要是带我走了,我八成活不成。」
「人死了,什么都没了。」
「施音走了,生前她已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