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我共处一室的爱人，此刻像看仇人一样看我。
我低着头，低了很久很久。
久到陆绍聿浑身的冷意渐渐消失，对我泛起了几分的怜惜之情。
他叹了口气，想要再次开口时。
我猛地抬手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掌太快，太狠。
陆绍聿的半张侧脸迅速肿了起来。
我在空中甩了甩发疼的手，眼里涌出泪花。
但发出的声音却坚定有力。
「陆绍聿，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把我当傻子耍很好玩是吗？」
陆绍聿舔了舔嘴角，突然咧开一个弧度，看向我的眼神中布满了讥讽。
「你自愿的不是吗？免费送上来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要？
「顾清音，你很早就喜欢我了吧！这段时间和我在一起你不是很开心？我满足你藏在心里多年的暗恋，你不亏吧！」
他的话，揭穿了我那年少时不为人知的隐藏最深的秘密，就像一枚钉子钉在我的身上。
很疼，很疼。
大学四年我没谈过一次恋爱，心里早已埋藏了一个人的身影，任何人对我来说都失了兴趣。
毕业后，没有人知道。
能够再次遇见陆绍聿，我有多么的高兴。
我以为，兜兜转转让我遇到了喜欢的人，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却从未想过，年少时都未曾碰触到的人，现在凭什么轻而易举的让我得到。
那些曾经的美好，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我又哭又笑，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从我眼中流出，我控制不住。
陆绍聿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心里慢慢涌上来一种陌生的感觉。
这种感觉比江可心失去孩子还让他难受。
在他张开双臂想要拥我怀时，江可心穿着病号服走了出来。
她的胳膊高高扬起，却被陆绍聿摁住了手腕。
女人惨白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男人。
「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你还向着她？」
陆绍聿将女人半抱着，视线却落在我的身上。
「那是个意外，谁都不想的。」
我慢慢起身，擦掉了眼泪， 朝江可心缓缓鞠了一躬。
「对不起。」
身后传来了女人发狂的声音，我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陆绍聿的目光始终追随我，看都没看他怀里的江可心。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有些可悲。
不只是为我，也为她。
4
那天的事情，以最快速度的传扬了出去。
人人都说，顾清音是个上赶着倒贴不自爱的坏女孩。
那天，楼下的一个妈妈领着高中的女儿教训道：
「我告诉你啊，你要敢像咱们楼上的那个顾清音一样，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很不巧，我刚从楼上下来倒垃圾，和她们走了个碰头。
女人碰到我尴尬地笑了两声，又继续刚才的话题。
也不在乎我能不能听见。
「刚才那个就是顾清音，长得一副狐媚子样，一看就不正经，以后你离她远点……」
我站在垃圾桶旁，听着那些刺耳的话，内心却没多少难过。
因为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