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岁那年,我杀死了父亲。”
爷爷带我去后山打猎,说这是男孩成长的第一课。第一次开枪时,我瞄准了一只松鼠。
“砰!”
松鼠应声倒地,但没死透,它翻着白眼,发出尖利的哀鸣声。我愣了一下,手一抖,枪掉在地上。
爷爷拍拍我的肩膀,“干得不错,不过,下次要一枪毙命,明白吗?”
我点点头,试图鼓起勇气走向那只松鼠。可还没走近,耳边突然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砰!”
是另一声枪响。
我猛地回头,看见远处的树丛中,有个男人正朝我走来。他肩膀上扛着一把猎枪,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脸。他的步伐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敲在我的心口上。
“你是谁?”爷爷站起来,护在我面前。
男人没回答,只是缓缓抬起手,向我丢过来一件东西。
是手表。
我认得这块手表——它是爸爸的,表带上还有他亲手刻的字母缩写“J.W.”。可爸爸明明几天前说过,他要出远门,很久都不会回来……
“你们看见他了吗?”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枯枝在风中摩擦。他的话让我背后冒出冷汗,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幕画面:爸爸离开的那天,爷爷坐在门口抽烟,眼神里藏着一丝奇怪的冷意。
爷爷突然举起猎枪对准了那个男人。
“滚开!”他喝道。
但男人动也没动,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举在我们面前。
照片里,是爸爸。躺在血泊中的爸爸。
“是你干的?”我惊恐地看向爷爷,手脚发凉。
爷爷脸色铁青,双手握枪的力气大得青筋毕露。他没有回答,而是迅速扣动扳机。
“砰!”
男人应声倒地,鲜血溅在地上的松针上。可当我想再细看时,爷爷一把拽住我的手,把我拖回了山路上。
“记住,今天什么都没发生,听到了吗?”爷爷低声命令。他的声音里有种不容置疑的冷酷。
可就在下山的路上,我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是那个男人的脚步声。可他不是已经倒下了吗?
那天之后,我的生活彻底改变了。每天夜里,总能听到门外的枪声和低沉的脚步声。我告诉爷爷,但他只是冷冷地说:“别自作多情,死人不会走路。”
直到某天深夜,我躺在床上,听见有人用熟悉的声音低声唤我:
“孩子,出来,看看我是谁……”
声音就像爸爸,但又透着诡异的空洞。我打开房门,看见那个男人正站在我家的院子里,脸上挂着一抹奇怪的笑容。月光洒在他的手腕上,那块手表正滴着血……
我屏住呼吸,站在门口,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怎么也迈不出去。男人的脸隐在夜色中,唯有那滴血的手表在月光下熠熠生辉,仿佛在嘲笑我胆小。
“爷爷!”我喊了一声,却发现屋里静得可怕,没有任何回应。明明爷爷应该在隔壁睡觉的。
男人缓缓抬起头,终于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我不禁打了个寒战。那是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是爸爸!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