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喊的声音很大，很痛苦。
她平时不爱说话，可现在喊的很大声。
哥哥想进去看看，初人为父的他很激动。
母亲看了眼屋内还在哀嚎的嫂子，说道：“不干净。”
哥哥有些不情愿：“娘！咱这也没接生婆你忙的过来吗？”
母亲叹口气：“那你进来吧，正好帮帮忙。”
嫂子还在喊，哥哥有些不耐烦的打了她的脸。
母亲白了一眼，说道：“蠢蛋子，这有啥用，扯块布条塞她嘴里。”
哥哥如同大梦初醒，连忙从旁边地上随手扯了块布，上面沾满了灰尘，他也不管不顾的塞到了嫂子的嘴里。
“我告诉你，你是傻子，可你要敢生出个和你一样的傻子老子照样弄死你。”
对了，嫂子是个傻子，她精神不正常。
我看着嫂子眼里痛苦的模样，心脏也跟着抽搐不停。
痛苦此刻在我身上打转个不停。
时钟转个不停。
终于，孩子的啼哭声打破了天际。
母亲连忙抱起孩子，扒开他的腿就看。
哥哥声音颤抖的问道：“娘，男娃女娃？”
“男娃！”
哥哥松了口气，而后用力拍了大腿喜极而泣道：“咱家有后了！”
我也松了口气。
4.
以前，嫂子五年都没怀孕，哥哥险些要把她卖了。
正在和别人商量价钱的时候，发现嫂子怀孕了。
后来嫂子生下了侄子。
哥哥很讨厌侄子。
因为他不是哥哥的孩子。
那是爸爸的孩子。
那年，谁都以为嫂子生不出孩子，娘他们想把嫂子卖出去，可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在这价钱都不高，为了再试一试，又怕被外人说，他们让爹欺负嫂子。
那些天里，每晚都传来嫂子痛苦的哀嚎。
后来嫂子终于有孕了，她生下了天赐。
也是那时候嫂子变疯的。
但哥哥和娘视这个孩子为耻辱。
爹去世后，哥哥更讨厌这个孩子了。
每次生气时都将怒火转移到嫂子身上。
晚上，哥哥端来了一碗汤，里面罕见的有肉。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嫂子吃肉。
也是第一次看到哥哥对嫂子笑，那个笑容看起来更是瘆人：“行，生个带把儿的，过段时间再给他生个弟弟，咱家就我一个男娃，要多传香火。”
“快，多吃点，吃好了才有奶水喂娃。”
哥哥给他取了个名字，叫“耀祖。”
娘在一旁兴高采烈的逗弄着天赐，我从没见她那么高兴过。
哪怕天赐出生时她都没那么高兴。
娘和嫂子都很高兴，我看了看嫂子。
隐隐的看到她眼眶中含着泪，这一刻的她眼神